歇息,她坐在床边守着自己的血脉至亲,泪流成线。
七月十五遇劫至今不过短短五日,母亲额头便破开一道口子,阿衡也浑身淤青。这样的苦难,上一世他们足足受了半年。
半年后被带回宣州时,母亲和阿衡都被折磨得脱了相,母亲精神还好,阿衡已是痴痴呆呆无法与人沟通了。回家不到一个月,阿衡便去了,没过多久,强撑着的母亲也中毒而亡。
这一世,决不能重蹈覆辙!
林如玉擦掉泪水,轻轻把头靠在母亲身边,含泪露出笑容。她不是孤儿,她找到家人了。
“咚。”
有人轻敲窗户,林如玉一听便知是沈戈,她立刻起身擦去眼泪,轻手轻脚走到窗户。
沈戈从黑暗中现身,跳入房中,烛光映出了他脸上的急切。虽然安自远的客房在船的另一头,两人还是压低了声音说话。
沈戈先问了林母和阿衡的情况,才低声道,“我也拿不准那只毛笔是不是先生的东西,庄内有人在清点尸首,我进不去,二妹说的墙上的四个字?”
林如玉用食指蘸茶水,模仿暗室墙上的笔体,在桌上写下“咄咄怪事”四字,“我娘只听到隔壁关押之人的声音,听出是位谈吐不凡的中年男子。你看这笔体,像不像出自东竹先生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