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石村的几个妇人心中怀着一丝侥幸。
效仿苏马丽的做法,开始翻动那些已经被搜寻过的土地。
令人意外的是,她们竟然真的从中找到了几根藕。
眼看着寒石村还有人能从翻过的地里挖出藕来。
刚刚经过程马丽检查确认没有遗漏的寒径村村民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得意。
他们暗自庆幸自己做事干脆利落。
相比之下,寒石村的那些人怎么如此粗心大意?连救命的粮食都没能挖干净。
寒石村这边,越来越多的人挖完自己的最后一根藕,加入捡漏阵列。
边检便道:
“我就说你干活马虎你不信,看看你挖过的这片,我又挖到了什么?”
“这能怪我吗?当时好几个人在这附近,我哪能知道他们都没挖?”
寒径村挖完最后一根藕,高高兴兴地装车走人。
寒石村的人,羡慕看一眼,继续埋头干活,谁让他们马虎不仔细呢?
地里漏了这么多藕没捡上,只能集体返工。
捡着捡着,他们惊了。
他们不知不觉到了之前寒径村挖过的地界,不是说挖的很干净吗?
那自己手里捡到的是啥?
真搞不懂,那帮人有啥好得意的。
一直到太阳即将落山,人们不得不离开干塘。
开始将藕装到平车上,驼到牲口背上,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一眼干塘。
生怕还有遗漏的藕根。
晚上的深山很可怕。
豺狼虎豹就算了,还有山鬼和夜叉。
谁都不敢多待。
因为害怕,氛围有些紧张兮兮的,人们尽可能缩到人堆里。
这一刻,带着丰收的喜悦,带着对未来的期许,融入到人群当中。
接纳途经的风景,追赶太阳的车轮。
一队人,浩浩荡荡往山下走去。
看天空画上浓妆,看星月取代夕阳。
人们这才从深山走出。
踩在熟悉的土地上,胆量也变得大起来。
大人们点亮火把,小孩子欢悦地奔跑。
冲锋向前,高歌向前。
站在村口等候的老人,孕妇,婴孩。
眸中闪烁着泪光。
火把照射之下,那便是盈盈希望。
他们看到了,晚风中燃动的火把,远远走来的人群,高高堆起的牛车,被压得步履沉重的牲口。
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一幕,将烙印在寒石村所有人的记忆中,成为百年佳谈。
藕根都被卸在罗家祠堂。
天色已经太晚了,回家干饭。
第二天一早,苏马丽想起她放在背篓里的三只山鸡。
打算放它们出来,结果发现死了。
死了好。
那就吃肉。
罗烛明进到院子里来,看着苏马丽面前,地上摆着三只死了的山鸡,咽了口口水。
昨天火架子上那四只鸡已经训练出他的条件反射。
往后他不必吃到或闻到香味。
只要遇到鸡就会止不住咽口水。
“罗大婶子,一会儿来祠堂领藕根。”
苏马丽应下。
简单吃过些早饭,苏马丽一家六口人就到了罗家祠堂。
村里大多数人已经到了,藕再次从地窖里被抬出来。
人们第一次审视这批藕的分量。
原来昨天他们挖了这么多的藕!
各自领出属于自家的藕,抽出三成,两成分给朱老婆子他们,朱老婆子感动的热泪盈眶。
还有一成,因为罗春生将消息也同样透露给了寒径村,便取消了给她的份额。
倒是罗老头子分享的关于藕根的讲究,对他们而言受益匪浅。
村里便决定,这一成中,抽九成给罗成氏,一成给罗老头。
罗老头笑得合不拢嘴。
而苏马丽这边,小孩子们纷纷兑现承诺,都捧着一根大藕送到她面前。
孩子家长们谁也没有计较,毕竟藕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按照每天三顿,顿顿往饱了吃,起码还能吃三四个月。
一根藕就能换孩子高高兴兴吃一顿肉,划算。
但看到罗伯西拉起他们送给罗苏氏的藕就要走时,众人急了。
急忙上前阻拦道:“你不能拿走!虽然你娘确实也是罗苏氏,但我们这藕可是专门送给告诉村里挖藕根的那位的!”
罗伯西满脸无语道:“告诉村里去挖藕根的就是我娘。”
众人听后纷纷摇头:“这怎么可能!你娘什么性子大家伙儿知道的一清二楚,指甲盖都能猜到她不是我们说的罗苏氏。”
罗伯西面色阴沉问道:“我娘是个什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