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咱们家的藕我和弟弟们来挖就够了,你去乘凉吧。”
罗伯西走过来。
苏马丽原就想要偷懒。
此时一听这话,十分爽快道:“行,那就指望你们了。”
不论是生在后世的她,还是原身,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不爱干活。
这几天上山挖野菜,在儿子们眼里就是娘要开始好好过日子了。
实际上她就是出于对大山西的新奇,以及寻宝换钱的快乐。
后世她生活在大城之中,每天入眼便见钢筋水泥。
接近大自然的唯一方法就是去公园里逛逛。
公园还是那种人工痕迹很明显的,假山很小,人工湖很小,连树和草都是小小的。
所以一见这种粗犷的大山大树,心里十分喜欢。
苏马丽去了离人群不远的山顶闲坐看天。
天上云彩一片一片的,挂得很高,慢慢消散,又重新聚合。
穿林的风声传到她耳朵里。
刮过她的脸颊。
她嗅到这颗星球的脉搏在有力跳动。
如果后世人人都能面见这样的风景,是否能够走出资本主义的陷阱,不把积聚金钱看作唯一的人生目的?
所有资本家是否能够自觉避免产业的盲目扩张?
最终实现共同理想,社会有序发展,人人都从中获得幸福?
在苏马丽走后,挖藕这边的村民情况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村民的不满渐渐转移到李氏身上。
“春生的娘罗李氏,可不就是寒径村的吗?春生今天没来,一定是因为去寒径村报信了没回来。”
李氏辩解道:“春生是身体难受在家休息,不信你们回我家去看看她在不在!”
李氏在心中打鼓,她不是大嫂,没有拿婆家东西补贴娘家的实力。
但也不想娘家整天还喝野菜糊糊填不饱肚子。
昨天下午便悄悄让春生去寒径村,带她舅舅先去挖几根藕。
没想到闹的整个寒径村的人都来了。
这完全超脱了她的预期。
也不知道这时候春生到家了没有。
罗老太太骂道:“眼皮子浅的东西!昨天告诉我春生出了麻疹不让我进去看,原来是被你派寒径村报信去了!亏我还特意煮了鸡蛋,是入了白眼狼的肚里!”
罗春香和罗春暖惭愧地低下头去。
奶奶家养了两只老母鸡。
可母鸡不好好生蛋,偶尔生了,也是攒着拿到镇上换粮食。
昨天的鸡蛋,她俩一人一半吃得很香。
罗老头子叹气。
他看着寒径村的人残暴地把藕一节一节掰断从地里扔出来。
藕孔里都滚上了土。
这样的藕拿回去也没办法保存。
三两天吃不完就坏了。
这不是浪费好东西吗?
他实在看不下去。
做了一番心理斗争,走过去将怎样挖藕怎样存藕又讲了一遍。
有罗老头子打头,两村关系不再那么剑拔弩张了。
甚至开始变得和谐起来。
村民挖了将近两个时辰的藕。
时至中午,太阳都变得毒辣起来。
实在干不动了。
一个个盘算着,路程这么远,来回一趟家又得两三个时辰,还不带喘息的功夫。
再说回去也没有便宜饭,不如架个火堆弄点刚刚挖出来的藕吃。
寒径村的村长集了一筐先前挖断的藕节主动过来示好。
“我们村能挖上藕也的确是沾了你们村的光,而且刚刚罗老爷子人仗义,还过来教给我们那么多关于藕根的讲究,我们也不是那不知感谢的。这些藕先拿出来给你们这顿吃,希望咱们两个村重修旧好。”
苏马丽走到人群中来的时候,就发现氛围有些出乎意料。
两个村,四五百号人说说笑笑的,中间围着两个巨大火堆。
一节一节的藕散在人群中间。
有人随便拿起来一个,用刃口相对薄的农具刮掉黑皮,处理掉头尾。
有人用一根棍子将处理好的藕从中间串起来,架到火上烤,根本分不清这藕是谁的。
不是,这谁发明的吃法?
有人不断添柴火,有人不断从远处抱枯枝回来。
配合那是相当默契。
根本分不清哪堆火是哪个村的。
不是,这两村不是刚还针尖对麦芒吗?
他们刚为了划分三八线,那是把塘中间的藕都切断了啊,这不是割藕断义吗?
她还以为两村关系再也不恰了呢,没想到这就恢复了。
人们看到苏马丽时也是相当震惊。
因为她左手提着,右手提着,手肘夹着,足有四只山鸡!
啊这,他们看到了什么!
山鸡精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