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主意了吗?”
喻咏歆沉稳的一笑,相信她们都知道答案了,可是若能够掌握到更确实的证据,自然更好。
“舞儿一得假就玩疯了,昨日她出门之时,可有提醒天黑之前要回来?”为了方便舞儿帮她调查事情,她以给假为名让舞儿出门,一天了,也该带消息回来了。
“有,舞儿说一定会带好吃的点心回来。”
“那个丫头就爱吃。”
“还不是小姐宠出来的。”
嘿嘿嘿的笑了,喻咏歆实在是很无辜。“你不觉得吃是享受吗?尤其大伙儿凑在一起大快朵颐,食物更是特别美味。”她偶尔还会怀念以前在武道馆与师兄师姊们吃炸鸡、吃披萨,再喝可乐的时光,食物的美味瞬间上升一个等级。
“小姐歪理一箩筐,奴婢自叹不如,不过,小姐不要老想着吃。”
“想着吃,心情就会变愉快。”几乎确定阻止她怀孕的人是柳氏,她的难过程度更是加倍。柳氏是名满京城的才女,应该有属于她的自傲与节操,可是为了前途,终究泯灭良心由着双手沾满污秽……在利益面前,高尚的人也可以变得极其丑陋。
“可是,终究什么事都未曾改变。”
“环境没有改变,可是我的心情改变了。”
“这有何差异?”
“我不会那么难过了,这不就是差异吗?”
半晌,平儿了然的道:“小姐就是心善。”
虽然不认为自个儿真的心善,但是她喜欢当个心善的人,若是人人只想着踩死别人,这不是很悲哀吗?若是人人都能怀抱良善,这个世界就充满良善;若是人人怀抱爱,这个世界就充满爱……这是她的价值观,无论是否符合这个时代的规则,她忠于自己,这就够了。
沐浴过后,喻咏歆最喜欢拿一本书册窝在床上,尤其在寒风吹得窗棂阵阵作响的冬日夜晚,感觉特别温暖,在另一个时空也是如此,当时她抱着一堆漫画,看到自然而然睡着了……可今日,她却只想窝在窗边的软榻吹风。
自从数日前发现藏在金桔下面的番泻叶,她就觉得很闷,因为这表示她必须狠下心做不愿意做的事。可以将韩文仲的侍妾送走,她当然开心,可是采取见不得人的手段,这有违良心,怎么可能不挣扎?
打从前日舞儿带了她要的消息回来,她就一直琢磨此事如何处置,韩文仲的面子不能不管,还要让柳氏没有回头的机会,这可真是不容易。
想了两天,她有主意了,可是这事必须得到韩文仲的支持。对韩文仲来说,送走柳氏,不是少了一个侍妾这么简单,这还有政治上的考量。
打个哈欠,她正想闭七眼睛打个盹,等候韩文仲回来,就被回来的韩文仲抱了起来。
“天气冷了,在这儿睡着了,也不怕着凉。”
喻咏歆撒娇的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我想等你啊。”
“你让舞儿传个消息给韩夜,我知道你想我,就会排除万难尽早回来。”韩文仲将她放在床上,跟着脱鞋上床。
“我让舞儿去吏部跑一趟,只因为想世子爷,世子爷一定会嘲笑我。”
“不会,我开心都来不及了。”她最令他困扰的就是过于独立。一般姑娘总是恨不得自己是她们男人腰上的玉佩,随时随地伴着自己的男人,就是生性豪爽的母妃,也喜欢像个小女子一般跟在父王身边;而她,有他没他,日子都过得很惬意,如今水梦阁后面的院子还真的教她种出了各种药草,她把心思都花在药草上,让他这个夫君变得更无关紧要。
“这是世子爷的真心话?”
“我恨不得天天守在你身边。”他翻身将她困在身下,随即低下头……
她连忙伸手挡下。“我有要紧的事问世子爷。”
“要紧的事?”
她推开他坐起身,他只好跟着坐起身。
神情转为凝重,她很认真的问:“四美人对世子爷来说是什么?随时可以舍弃的侍妾,还是因利益结盟的伙伴?”
“为何有此一问?”在她面前讨论他的侍妾,难免令他别扭,可是成亲两三个月了,除了前些天她藉着柳氏生病测试他的态度,她连提起都不愿意,如今当然不会无端谈起她们。
“你先回答我。”
“沈氏是为了拉拢建武将军,巩固西南,除此之外,作戏的成分居多。”
拉拢建武将军,巩固西南,这不是皇上应该做的事吗?还有,又不是像刘备一样做大事,还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为何作戏?
得到想要的答案,喻咏歆懒得在这些事上纠结不放,拉着韩文仲就要下床。
“别动,你要做什么?”他看了一眼她还放在软榻边的鞋子。
“我们去看金桔。”她又不是没穿袜子,况且门边放着火盆,不至于这么一点路就着凉了。她坚持下床,他索性抱着她走过去,将她放在软榻上。
“这金桔有什么好看?”
“你用旁边的铲子挖开石头下面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