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注意到谢浮玉的视线,把自己的衣领拉开了一个口子,把脖子上的梵文露出的更多。
“梵文?”黑瞎子虽然认出了张海客脖子上是梵文,却认不出上面纹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张海客念出了自己脖子上的梵文意思。
黑瞎子挑了挑眉,这不是温庭筠的《更漏子·玉炉香》,他记得这首词表达的是已婚妇人离情正苦,这个张家人还真有意思啊,什么东西都敢往身上纹。
张海客念出自己脖子上梵文的时候像极了文艺青年,但谢浮玉却幻视了上辈子那些在自己身上纹一些火星文的葬爱家族,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收拾东西,咱们走吧。”谢浮玉已经摘下了之前戴着的那双手套,手套上沾着黑毛蛇的鲜血和毒液,已经不能再用了,谢浮玉脱下手套就直接把手套丢进了还在燃烧着的火堆里。
有些分量感的手套丢进火堆,溅起了火堆中的一些火星子。
西王母国在雨林之中,昨天黑瞎子就告诉了他们,定主卓玛制定的路线只能送到魔鬼城后面一点点,还绕了很多不必要的弯路。
这段路黑瞎子也会走,虽然他不认识完整的进去的路,但也足够把人带到雨林。
“阿宁看来早就防着我们呢,她带着人进魔鬼城,还把吉普车的车钥匙全都带走了。”
从帐篷里出来的无邪脸色有些难看,全部的帐篷都翻了一遍,就是没有找到一辆车的车钥匙。
谢浮玉的脸色也有些难看,难怪阿宁敢这么大胆的把他们一伙人都留在这里,原来是把车钥匙全都带走了,吃准了就算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没事,接下来的路我们开车也开不了多远,还是要靠步行。”黑瞎子安慰的拍了拍谢浮玉的肩膀,“那女人做的事的确恶心。”
谢浮玉怎么可能会硬吃这个亏。
流火已经被他从背后的剑鞘拔出,谢浮玉提着刀就来到就吉普车的车身前,长刀没入车身,准确无误的扎入了吉普车车身内的油箱。
谢浮玉拔刀,刀身上粘连的汽油如滚珠般滑落,车身下开始往下漏油,片刻功夫就已经漏了一大片,汽油飞速陷入了沙土之中,只有黑色的印记能看出曾经这里有一大滩汽油。
连车子的后备箱的车门都被谢浮玉一辆辆劈开,放在后备箱里汽油也全被谢浮玉通通倒掉了。
既然不让他开,那就都别开了。
谢浮玉用营地里的饮用水冲洗了一下他的刀,把刀上的痕迹都擦的干干净净,收刀入鞘后才站了起来,“走吧。”
倒车油这件事除了张海客没有动手,其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动手了,张海客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带头的谢浮玉。
这小孩也太记仇了吧,难怪当年的事情他可以记那么久。
谢浮玉等人刚刚离开营地没多久,另一批人也赶到了这个营地。
“帐篷!车!”王胖子看着不远处的帐篷群和吉普车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谁能想到他们的车开到半路没油了,他真的快要累死在路上了。
要不是钱多,他早就不干了,“三爷,你们家小孩怎么这么能跑,这都跑哪来了。”
王胖子用手背抹去了额上的汗珠,看到了帐篷和吉普车后他也有了精力和旁边的无三省打岔,找到无邪也就说明他的任务快要结束了,他可以拿着佣金坐车回家了。
“三爷,好像不太对劲。”潘子盯着远处的帐篷,表情有些严肃。
“有啥不对劲的啊,这不是挺好的吗?”王胖子有些不懂,这能看出什么不对劲,不就是帐篷和车子吗?
无三省看了王胖子一眼,表情有些无奈,这一路有已经看出了这个胖子不是它的人,性格粗中有细,为人也很仗义,很适合被纳入九门的计划之中。
“的确很不对劲,这么大一个营地,一个出来活动的人都没有。”
要是晚上还能用都在帐篷里休息来解释,这大白天的,就算有人休息也绝对不会像这样一般一个人都没有。
等一行人走的更近一些,王胖子也看清了那个营地的情况,“那地上倒着的都是人吗?”
无三省脸色大变,快步走进了营地里,营地里的尸体几乎都是连反抗都没有反抗,被一击毙命,尸体的身上还放着一张人皮面具,无三省只是扫了一眼就能确定被杀死的是它的人。
“玩的这么花,还戴人皮面具?”王胖子吹了一个口哨。
无三省已经把营地内所有的尸体都检查了一遍,在看到没有无邪的脸后,松了一口气,心中也忍不住大骂黑瞎子。
不是说了有什么事情等他们汇合了再说吗,怎么就这么把人全宰了?
他的大侄子估计要被黑瞎子的动作吓了个半死。
无三省完全没有怀疑过最开始动手的人是谢浮玉,在他看来,经常收不到尾款的黑瞎子才是最有可能动手的人。
“三爷,车子的油箱都被人扎漏了,连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