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叶驰身子一抖,立即噤了声。
而后叶归远的眼底划过一丝阴狠,却又转瞬即逝,很快侧头,温下声来对叶澄说:“澄儿不必动怒,只是个傻子罢了。”
?
叶澄心里不禁惊叹叶归远的情绪转换之快。
这都能忍???
那更不正常了!
正常人即使不破口大骂,也得抱怨吐槽一句吧?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父亲,弟弟,你们不必担心!”叶澄冷哼一声,故作不忿,“待寻到那傻子,我定会好好罚他,给你们一个交代!”
半晌,叶归远隐去眼底的狠戾,温声说:“也罢,随你开心就好。”
最后,叶归远和叶驰是在紫藤院重新换了干净的衣服才离开的。
叶澄亲自目送二人出了院子,而后拎起棍子,冲着身后的王全摆摆手:“不许跟着!我亲自去找那傻子!”
“是。”
王全听出他语气中的恼火,随即止住脚步,垂头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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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叶澄来到紧挨着叶府的那条小巷子时,谢承南正倚在角落的墙上,盯着一只落在地上寻食的鸟。
只是谢承南那盯着鸟的眼神并不呆滞,也不单纯,反之...锐利且幽深,竟令几米之外的叶澄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叶澄有些愕然地揉了揉双眼,再度望过去。
只见方才那令他有些心惊的眼神已然不见踪影,谢承南依旧是那副呆呆愣愣的痴傻模样。
难道是他眼花了?
正当他迟疑要不要走过去时,谢承南已经踉踉跄跄地来到了他跟前。
叶澄一惊,赶忙将棍子扔在地上,扶住他,轻声说道:“这么急做什么,万一摔了怎么办?”
他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是不动声色地盯着谢承南的腿。
他之前怎么就没发觉,谢承南虽然身行踉跄,可脚步却是稳的很...
“公子,害怕,不是,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谢承南可怜巴巴的声音令叶澄回了神。
“没关系,我不怪你。”
他摇摇头,伸出手照旧揉了揉谢承南的脑袋,接着拉着人坐回了角落。
“这里隐蔽,咱们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好不好?”
叶澄又恢复了那副哄小孩的姿态,紧紧贴着谢承南的肩膀,小声道。
见谢承南听话的点点头,他才从衣袖里掏出一盒寻常女子会用的红胭脂。
“公子,做什么?”谢承南垂眸问他。
叶澄打开胭脂盒蘸了蘸,白皙的食指瞬间染上醒目的红晕。
“自然是给你上上妆,好瞒天过海,叫他们以为你真的被我打了。”
说着,叶澄的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他倒要瞧瞧,这傻了的人究竟会不会脸红。
他唇角噙上笑,伸出手指点了点谢承南的胸膛:“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脱衣服?”
叶澄今日穿了件青黛紫色的薄袍。
因早上急着起床画画,一头乌发只用了金冠简单束成了高马尾,却意外的招人。
一双精致的杏眼直勾勾地盯着人看,越瞧越像画中的人成了精逃出来。
谢承南被他勾得有些口干舌燥。
如若说前些日子,他还不知自己为何面对这人时会出现这样的反应,那此时,他便清清楚楚地知晓自己为何会觉得喉咙发干了。
察觉到叶澄应当是在试探什么,谢承南眼神黯了黯,抬眸瞬间便佯装成单纯的模样,毫不犹豫地脱掉了上衣。
就这样,谢承南精壮的上身猝不及防就呈现在叶澄的眼前。
瞧着这标准的宽肩窄腰,叶澄倒脸红了。
他舔了舔下唇,移开了目光,将胭脂盒塞进谢承南的手中,支支吾吾说:“你,你,要不你还是自己涂吧。”
谢承南攥着胭脂盒的右手兀自收紧。
他的眼神轻飘飘掠过叶澄早已绯红的耳垂,语气中夹了丝微不可察地戏谑。
“公子,我不会,你帮我。”
这番直白的话语听得叶澄羞赧不已,只觉自己这一出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回行了,人家傻狗不会不好意思,他自己倒像是被煮熟了的虾子似的。
他轻咬着下唇,没好气地夺过那盒红胭脂,语气是掩不住的羞赧:“那,好吧,但你得闭上眼,不许看着我!”
“公子为何不许我看?”谢承南佯作无辜,故意逗弄他。
叶澄用力扯住谢承南的衣袖,强装淡定,难得霸道了一回:“哪有什么为什么,说了不许看就是不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