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代沟吧!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沈曦云这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干嘛非得守着严跃这棵扶不上墙的歪脖子树呢?
“严,严越,你,你来呢?”
“嗯。”严越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脸色阴沉得可怕。
陪着沈曦云出来的尚建民清了清嗓子,“怎么呢?一脸晦气样,被车撞呢?”
这几天,尚建民不管是当面还是背后都在说严越的坏话,沈曦云虽早已听习惯,但在见到严越的那一刻他还是紧张的将尚建民扯到了身后。
“出什么事了?你看起来……”
“有点困。”
“哦,哦!”
沈曦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尚医生,要不一起吃个饭?”
“我就算了,我回家去吃,家里还有人等着。”
“麻烦了。”严越接过沈曦云手里装着换洗衣物的包,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衬衫明显有点大,好像是严跃的。
“要去买衣服么?”
“不,不破费了。”
“我以前给你买过么?”
沈曦云看着给自己系安全带的严越心情也跟着复杂起来,他心道:难不成严跃以为他还会吃糖衣炮弹那一套?
“嘴巴撅的可以挂油壶了,买了就是买了,没买就是没买。”
“没买!”他试探性的说,“现在是晚上,出去不安全,你要真想给我买,哪天有空了白天再给我买就是了。”
“你前面那个格子里有东西,打开看看!”
“什,什么啊?”沈曦云紧张得深吸了口气。
从前严跃表现得越是轻松,他就越是害怕。
而现在这个人,不管是轻松还是暴躁,他都是害怕的。
死过一次的严跃,好像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我的一些证件,还有一些我们俩的证件,我说了要改名的,给你看看。”
沈曦云拿着结婚证的手一抖,他局促的咽了口唾沫,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先开口问严越还是该先把掉在车底的证件捡起来。
他左右为难的看着,投向严越的视线再度变得疑惑起来,不过,他不敢直视严越,只敢偷偷瞧着。
“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搞的像是在看别人碗里的肉!本子不是在你脚下么?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了我是你的,合法的,偷看个什么。”
他红了脸,有些羞燥的看着严越。
这人,太陌生了。
“我,我……”
“这三天是我给自己放的假,也是给你的考虑时间。
你不愿意做腺体手术,小破身体也经不起这么折腾,那我们就还是在同一个屋檐下住着。
我忘了很多事,是真的忘了,不是在骗你。
尚建民那老头什么都往外说,应该给你解释过什么叫人格分裂吧?”
“说过,他说……你看起来也不太像,但是,表现出来的又挺像。”沈曦云声音很小,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你是我的omega,我就有责任照顾好你。
我生气的时候顶多会叫你滚,不会打你,如果你怕我揍你,可以设置一个安全区域。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又或者你做错了什么,在那个区间内我都不会对你做过分的事怎么样?”
沈曦云像在思考,严越不急,就耐心等。
他不知道的是沈曦云脑袋里全是浆糊,他还沉浸在被严越那些证件照砸晕的懵懂中。
正这时,严越的手机铃声响了。
“嘿!哥们!你这也太不仗义了,搬家了都不告诉一声。怎么着?今夜在你家开个P?”
“今晚怕是不行。”
严越看了一眼身侧的人,来电显示上的冉春荣他没印象。
但听对方口气,两人好像很熟悉的样子,想必是严越以前的狐朋狗友。
“是家里不行还是哪不行?你家那口子又让你揍呢?”
“你说个地址吧!我过来坐一坐,算我请客。”
“好说好说,我马上发你!嘿嘿嘿!等你啊!咱不醉不归……”
冉春荣后面的话被严越掐灭了,他对上一脸莫名的沈曦云,耐心说,“先不回家,买衣服了去个地方坐一会。”
沈曦云眼神开始闪烁,像是在犹豫。
严越:“没事的,我在。”
他指节发白的攥着手里的结婚证,最后“啪”的一声,将腿上的证件全塞进了盒子里。
“你是不是……”沈曦云的声音在发颤,“想,把我——”
“不想!”车子刚巧停下,严越解开安全带将他拥住,沈曦云只是略微挣扎了一下便认命似的不动了,“我以前在家怎么叫你的?”
“喂!”
严越:……
“就这你还跟我?”
“……”沈曦云自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