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龄站在病房外,望着里面哭的撕心裂肺的余沁微,便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他仰头依靠在墙壁上,静静的听着余沁微哭,想着,要是早一点遇到她就好了,他一定不会让她这样哭,他可舍不得。
追过来的姜安琪没敢把余磊磊带过去,只远远隔着走廊站着,大家都在等待着……等待沈绪行的醒来,或者等待余沁微哭够了,放弃。
可是后来,沈绪行躺在床上,一直没有醒来。
余沁微不愿意离开,她带着余磊磊在这所城市留了下来,经过这一遭,她才发现有些事情其实不必那么执着分割对和错,按照自己心意活着,就够了。
更何况,余磊磊也愿意留下来陪沈绪行。
姜安琪和姜长龄辞别了余沁微,临别那天,余沁微去机场送了他们两人。
“余沁微,祝你幸福。”姜长龄不舍望着余沁微,可他知道,他这辈子可能等不到她了。
余沁微微笑点了点头,“也也祝你幸福。”
送完他们之后,余沁微又回到了医院,她刚走到走廊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余磊磊兴奋的喊声——
“爸爸!”
“爸爸!”
欣喜瞬间涌上心头,余沁微快速冲进了病房内,一脸激动喊道:“沈绪行!你醒了!”
病床上的男人望过来,微笑的恰到好处,“我醒了。”
余沁微的笑容间在嘴角,沈绪行的笑礼貌的恰到好处,他的眼睛里只有平静,没有深情,可又恰到好处的,不让她感到难堪。
可偏偏就是这样,余沁微才更难过。
她走向他,明明是短短的几步,却好像踩在了刀尖上,痛不欲生,停在沈绪行面前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他呢?”
“他……到哪里去了?”
余磊磊还小,听不懂余沁微在说什么,好奇跟着问:“妈咪,你说的他,是谁呀?”
余沁微听了,心更加痛。
是啊?他是谁呀?
他只是一个第二人格,连名字都是自己身体拥有的,她既然连一点属于他的东西都没留住。
余沁微跌在了病床前,捂着自己的眼睛哭得撕心裂肺。
“妈咪,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见余沁微哭,余磊磊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沈月卜叹息着,走了进来,“磊磊,你妈咪有话要和你爸爸说,先跟姑奶奶出去等一等好不好?”
余磊磊历来聪明,听话的跟着沈月卜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余沁微和沈绪行两个人。
沈绪行叹息一声,下了床半跪在地,拉过余沁微的一双手轻声问:“他消失了,你很伤心?”
余沁微满脸的泪痕,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沈绪行又说,“那你为什么哭?我记得他消失之前跟我说,他对你做了不可原谅的错事,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他感觉我好好照顾你。”
余沁微听了,眼泪流得更凶,“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需要时间……我没想过他会消失!”
“可是在他看来,你这辈子不原谅他别让他消失更痛苦。”
沈绪行刚说完,余沁微猛然抬头,蓄满了泪水的眼睛里,又是愤怒又是哀伤,“可是他说过,他要照顾我,要守护我,说要一辈子去赎罪!”
“是不是你们男人说的话都不算数?他消失了就不痛苦了!那我呢?”
“他又不是女人,我说一句狠话他怎么就受不了了?”
“当初嫁给他那几年,我听他说狠话难道听的还少吗?我几年都能忍过来,可他呢?!”
“他从来没有好好哄哄我,我使一回小性子,难道错了吗?”
余沁微自顾自哭着,却没发现男人眼里越来越浓厚的疼惜,越来越深的爱恋。
他终于把她抱在怀里,无比温柔安慰,“别哭了,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余沁微突然止住了哭泣,瞪大眼睛盯着沈绪行,“你……你!”
望着沈绪行眼里的笑意,她突然明白过来,第一人格的沈绪行根本就没见过自己,他怎么认得自己?又怎么会认得儿子?
余沁微一把推开沈绪行咬牙切齿质问:“沈绪行,你又骗我?!”
沈绪行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余沁微又羞又气,抹不开脸干脆站起来就要走。
这一次沈绪行却没给她机会。
他一把将余沁微抱进怀里,轻哄着说:“我如果不这么做,你怎么认清自己的心?我又怎么知道其实你心里还是爱着我的?”
余沁微不听,依旧挣扎着,沈绪行声音又保证说:“这一定是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你混蛋!我才不要相信你!不许你抱我!你快放开我!”
“不放!我不但要抱你,还想亲你!”
“你——唔唔……”
……
在门缝外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