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狱洞天,已启‘迸元丹’之争……
满霞宗,墨夷珺自立门户之处,麾下弟子寥寥,虽得入流,也不过是‘三’。
他饮下一杯新醋,说笑道:“我听你这次复盘,简直须臾悬心,就像是在亲睹两名棋手针锋相对,只一个‘险’字。”
“可惜不懂棋艺,可惜未与人学。”
付与点了点头,推辞掉墨夷珺送来的一杯‘好意’,自己实在是受不得酸。
他又缓缓道:“现在看,黎客倒像是故意‘死’了一次,他应该料到了我会把剑气‘以其人之道而还治其人之身’。”
“索性就借了‘东风’坏我道心。”
不再是‘野路子’的丹修,托起一只醋壶,又倒满一杯。
他小口咂么着滋味儿,道:“所以这剑气‘一去一回’而愈演愈烈,是他本就想在你的道心上打出个‘裂缝’来喽?”
付与低头望去,轻轻颔首,差不多。
如今早已不再是中元气府被波及了,其余两座气府也都受了剑气蚕蚀。
若喻之,正如坛中鱼,不知死何时...
“我现在只是在怀疑陆羽的立场,他是真的一无所知吗?还是说,他真就与我苦找的‘某位’关联颇深?”
墨夷珺站起身,透过开窗,望向院子里烧鼎煮丹、互借彼力的三名门生。
“信任二字,皆在‘人’边。”
见付与听得皱额,他又道:“再告诉你一声,洞天中已经‘改貌换新’了。”
“你一路过来,应该能看到,现在的商贾官贵都是府主的手下,可想而知。”
少年点了点头,顺着他的目光,斜视去院外,心无波澜,道:“手段不错。”
“我身上的确是已经没有余下的‘三物’了,步履维艰,我大概能想到。”
无非就是‘以钱拦路’嘛……
墨夷珺惋惜道:“看来我争道‘灯笼匠’一脉之事,也不容易了。”
话罢,付与已匿身形,“慈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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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外云楼,门面挂牌,‘暂歇业’。
“公子,你这是在……?”
付与正蹑手蹑脚着,擦了擦窗户上的的花污,往里面瞧...
又加上驼背、弓首,像是什么,已经无需多言了。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猛然一个颤栗,扶坐着窗台,磕巴道:“你……”
“你...你……你谁啊!?”
“我可不是贼啊!”付与这说罢,才又后知后觉,“再说了,就算我干啥,又关你屁事啊!?”
渔眠检起罗裙,微步向后,打量着面前的人...笑颜淑怡道:“公子,这是我家的酒楼,你问我,是不是有些失礼了?”
她轻轻碾步,若非是自己‘道源’尽损,定要拘其到自家的‘傻掌柜’回来!
付与醍醐灌顶,“你就是渔眠!?”
“我与江愁认识,想着来找他,没成想遇见内掌柜了,真是不好意思。”
少年抱行揖礼,瞧见内掌柜脸红,便知晓二人还没能把话说开,自己也不好插足,只道:“我先去找他了。”
“公子慢走,我便不送了。”
渔眠这才收起袖中狼毫笔,其实是自家傻掌柜的一件炼器,“他应该在西面的寒场里,还请公子莫要与他提我。”
付与满口答应着,却道:“见惯分钗白镜破,也懊萧郎此陌路。琴不修、瑟不校,殊归三叠阳关处。”
女子霎时间惨白了脸颊,羞愧不语...
自己是该要先说明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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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场之中,江愁端坐冰心。
他坐下薄冰如绒,收敛方圆灵气,蔓延一身‘墨脉’,将三具气府打碎重筑...
付与守在旁边,困得打瞌睡,“江道友,你是不是懒得搭理我啊?要不然,我赶明儿个再来找你呢?”
“跨境斩杀黎客的尸神身,即便是有道场根柢依护,也非易事,懂?还有...”
才隽掌柜听得糟心,只能是先断了这涅槃之事,问:“你怎么豁然开朗了?”
说罢,他又以二指抚冰走痕,塑起障法,容付与挠头道:“左赫怎么回事?”
江愁面色平静,“死了。”
他在襟内摸出一纸书信,一纸与少年袖中纸条字迹如一的书信,“看看吗?”
少年毫不犹豫接过后,只看一眼,只问一句:“这人是谁?”
他指了指书信的字迹,着重道:“写这封信的人是谁?”
“温孤卯。”
江愁娓娓道来:“自黎客修行登高,真正意义上吃过瘪的,其实只有一回。”
“便是一纪前被温孤卯打杀之事。”
付与长松了一口气,奔正题道:“我现在的状况,是不是只一颗‘迸元丹’已经无济于事了?”
才隽掌柜捻指捋起一抹道力,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