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与这个小子,够狠。”
秋水下游,姜阳、李魆,坐坛垂钓...
老爷子收上来一只大鲤子,边炫耀,边问道:“你是又瞧见什么了吗?”
“我头一次见黎客那般狼狈,根柢破碎着,就跑出了鱼窑福地,若非是我不能擅自离开,尚可直接出手,将其斩杀。”
姜阳说罢,也觉鱼竿有应!
他当即竭力摆竿,收起长线,却是被这条‘大鱼’给脱了钩。
“高手海味吃不够,低手饿肚皮。”
药掌柜又收上一条鲤子,往竹筐里一丢,便敛起鱼竿、鱼线,满载欲归……
“回去做鱼去喽!你可别来蹭饭!”
李魆说道:“我得好好给傻小子撮合一下,人丫头咋瞧都是配他绰绰有余。”
姜阳还是不死心,“谁钓不到啊?”
老爷子一瞥眼,抻了个懒腰。
他好好数过竹筐里的鱼尾数后,便捻着白须,咂舌道:“听说秋江池里又起了乱子?还是‘御兽师’来着?”
“倒像是某人的一场反扑。”
长衫汉子心不在此...
全神贯注于水中动静,却又空一竿。
“买条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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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子里,难得一大桌子珍馐。
付与第一眼就盯准了鲤鱼!
他刚想要夹一口,却直接被李魆打了手背,一双短筷,立即脱了指控。
“去!看看药膳汤煮好了没?”
“哦...”少年一步三回头着离开...
见付与走了,李魆也好开门见山,问道:“丫头,这之后,你还会走吗?”
阮嫣吃了一口鱼肉,轻轻点头。
她抿出鱼刺,道:“我最少要修到上偶境,才能在关键时护住他。”
“唉——”
药掌柜离开了饭桌,抽出柜子里的老烟杆,坐在门边,吧嗒道:“也好。”
少女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噎。
只好狠吃一顿,不亏着自己的嘴。
她腮帮鼓鼓,口齿不清道:“赤国里的南疆师傅,教得很好,总会给我铺‘修程’,应该不用太久。”
“而且怹还在帮我寻开宗立派处。”
阮嫣大嚼了几口,把饭菜咽下,变得声若蚊呐,“既能得香火供奉升【德】,又能扬【名】传承,会更快。”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空院子,吧嗒出了两团烟雾,朦胧含混。
“‘老秃驴’可真会给人添麻烦。”
少年听见这个称呼,心无波澜,只是把砂锅放下,“我尝了,滋味儿不错。”
“成!快吃吧!”
一杆烟枪熄灭,老爷子又坐回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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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时,付与、阮嫣,并坐药铺飞檐。
月下潭,波光粼粼,映她捻花惹白,嫣然一笑,以其轻别鬓发,芬芳绕梢缕。
少女双手捧腮,问:“我好看不?”
少年面露微笑,托起一坛黄酒,高饮入喉中,半线暖流过,胸口成焰火。
“不敢看,怕毁了我幼时印象。”
旋即,他把话锋一转,道:“小嫣,你明日是不是就会离开了?”
“你都听到了诶!?”
少女神色浮夸,以掌半遮唇,佯装惊讶,少年也没计较,只使袖中滑出竹笛一支。
其精致、华美之有心,如天工开物。
“这是之前在瘴竹林时,顺手制的,我还以为送不出去了呢?”
阮嫣一把拿过,使其心头一震,急忙解释道:“我还不晓得有无弄准调子...”
“你当然弄不准啦!”少女丝毫‘不留情面’,“毕竟你都听不出……”
【功】8000
【德】500
【名】1400
阮嫣蓦然发觉‘三物’增升,侃趣的话即戛然而止于口,“这是怎么回事?”
少年轻轻放下空酒坛,打了个酒嗝。
“托陆羽的福,让我得以动及中元气府而炼化‘纳物’,送给你好了。”
付与醉醺醺道:“反正我还用不上这两个。”
“别喝啦!”
阮嫣夺下他刚揭了泥封的酒坛,诡计得逞道:“走,我来教你一手房中术。”
付与赶忙摆手!
稍一个不小心,就仰身摔下了房顶,四脚朝天。
他还是摆着手,醉得不省人事...
“我有亲事了!卖艺不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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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国、赤国,壤境处,有酒肆。
左焱一行人在此,伤的伤、残的残。
他们闷头喝酒,围着的一张圆桌,满是刀砍剑斫之痕,
“黎客不靠谱!就得靠咱自己!”
“对!赫哥的仇不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