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政客和商人的不同,政客有远见,清缴了倭寇,你们的生意也能好做,但商人却过于唯利是图,出钱,没实际回报,不干。
说不好听的,将来万一要是这些倭寇打到你家门上了,这些人也只会卷铺盖跑路,根本不会留恋这座台州城,换个地方继续圈钱。
“我愿意捐款。”
这五个字,在沉闷和犹豫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
此人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马长俊被惊得在座椅上猛地一震,季磊刚端起茶杯准备润润喉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定格在了半空中。
严庆虽然有些吃惊,但好在控制住了情绪。
“敢问这位老板大名?”严庆站起身来,微微躬身向这人问道。
“不敢当大人躬身之礼,在下沈纯一,不过是个普通的丝绸商人,生意也不大,不敢与在座的前辈相比。”
“沈老板,你能捐多少银两?”马长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之意。
“不多,五万两白银,是在下的全部家当,在下愿意如数捐出,供给大人筹粮募兵。”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了在大厅中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
倒不是因为这五万两有多么大的数目,而是这些士绅都清楚,五万两几乎就是许多生意的人全部的积蓄,可以说从头到脚都搜刮个干净,这人全部都捐了,这是捐,不是投资。
严庆点了点头,微笑着道:“沈老板如此慷慨,莫非是想和官府做生意?”
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严庆家也是如此,他自然不敢相信,这世界还有如此慷慨的商人。
“大人不必多疑,在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希望大人能够满足。”
沈纯一的话,让严庆十分好奇,赶忙问道:“沈老板请说,只要是不违反国家律法的,我想知府大人也不会反对。”
鲁忠迟疑了片刻后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沈老板如此慷慨解囊,本府和严佥使对你,肯定是要有所照顾的,当然还是要合乎国法。”
“若是将来倭寇被打败了,朝廷和倭国做起生意来,沈某人在台州能做这个生意的管理人。”
“啪!”的一声。
“大胆,你竟然想和倭寇做生意,你这是通倭,要杀头的。”季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他满脸怒容,呵斥道。
一众士绅,被吓了一跳,生怕受到牵连,赶忙跪在地上。
“此人通敌卖国,小民请大人将他立刻拿下。”
“小民请大人明察,我们与他毫无干系。”
“大人,此人定然是倭寇派来的奸细。”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沈纯一并没有立即反驳或解释,他只是微微一笑。
“严佥使,你看...这?”鲁忠见状,赶忙问道。
严庆沉思了片刻,眼神在沈纯一和季磊之间来回移动,最终,他缓缓开口:“季大人身为台州通判,提点司法,自然是要严守国法。”
“只不过此人只是做了个假设,他说到是将来,倭国也不完全等于倭寇啊,再说,我大明和倭国曾也有过朝贡之交,何以与倭国做生意就是通倭了。”
沈纯一冷笑一声:“严佥使怕是整个屋子,最明白的人了。”
“你...”季磊刚想开口,却见严庆对自己摆了摆手,于是长袖一甩,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好了,各位都请起,这位沈老板认捐五万两,还有哪位愿意捐款,就同马大人商量。”严庆指着马长俊说道。
马长俊一脸的不情愿,但是也无可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我捐五百两。”
“我也捐一千两,再加六百石粮食。”
...
这便是标杆效应,一个毫无名头的人都能捐五万两,他们这些当地有名望的士绅如果不捐,从上看,那就是有意搪塞,得罪了官府的大人,那还能有好日子过?平着看,这就是一种商业道德,你不捐,我不捐,大家都是王八蛋,我捐了,你不捐,你就是唯一的王八蛋,从下看,人家就会说,这个老板没良心,那个老板是个大大的好人,不利于基层管理。
严庆也没想多要,十万两银子,十万石粮食,这一屋子大几十的富商,怎么凑也都凑的齐。
说不好听的,将来万一要是这些倭寇打到你家门上了,这些人也只会卷铺盖跑路,根本不会留恋这座台州城,换个地方继续圈钱。
“我愿意捐款。”
这五个字,在沉闷和犹豫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
此人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马长俊被惊得在座椅上猛地一震,季磊刚端起茶杯准备润润喉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定格在了半空中。
严庆虽然有些吃惊,但好在控制住了情绪。
“敢问这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