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数分钟前。
杜林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屋外的异状似乎对屋内没有任何影响。
他呆呆地望着地上的胶状物。按照之前的经验,他猜也能猜出这东西大概就是所谓的“魔药”。
“魔药”竟然是这么来的……联想到之前自己吃的魔药,想到那包裹上隐隐沾着的血迹,杜林只感到一阵恶心,忍不住跑到一旁一阵干呕。
可惜他什么都没能吐出来。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暂时将它暂时搁置在一旁,回头再想该怎么处理。
现在,处理尸体才是第一要务。
将现场处理干净,杜林终于松了口气,他忽地有些饿了。
他想为自己弄点吃的,却下意识地又炒了一个下酒菜。他盯着那碗菜沉默了许久,回头望去,才发现自己在桌上多摆了一副餐具。
他这才真切地意识到屋子里永远少了一个人。那个永远闹哄哄,喝醉了就会打着响鼻骂脏话,清醒了就会趴在桌上抱头痛哭的老酒鬼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他的酒杯还在地上,他的最后一瓶酒还没喝完,他却已经被自己冲进了下水道里。
为什么会这样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杜林一个人吃完了整盘菜,这道菜并不是因蒂斯风味,吃着有些咸了。
饭后,杜林认认真真地洗完了餐具,洗干净酒杯,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摆放好。
做完这一切,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和这座屋子的最后一丝联系,也就此消失。
他又扫了一遍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打算离开这个房子。
只是自己身上的骨刺还没有完全收回去。现在这个样子出门,可能有些吓人……
杜林正想着怎么给自己伪装一下,房间的木门却突然轰然被打开。
一个中年男人有些狼狈地窜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邻居?督察?杜林茫然而警惕地看着他,顿时又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外表,内心警铃大作,随时准备暴起。
眼前的男人二十四五岁,黄色的头发有些杂乱,一身衣服颇为精致,却被烧灼出了几个破洞,正是宗教裁判所的“净化者”瓦伦泰。
瓦伦泰也面色凝重地观察着这屋子的主人。他看起来还是个孩子,浑身都是血污,躯体上倒长出许多骨甲和骨刺,正在一点点的缩回身体中。
这不是卢卡斯.桑松……“3-004”显示屋里确实只有一个人……这个孩子应该是这里的居民,几乎完全失控了……
瓦伦泰扫了一眼就大致判断发生了什么。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巴掌大小的书册,书页有些发黄,显得颇为古老,边缘也不是很整齐,像是由许多零散的纸张人为装订在一起。
他看了杜林一眼,将手中的书页翻开一页:
“你的名字。”
“杜林。”杜林警惕地看着他,一点点退后。
没有姓氏?“3-0004”为什么没有反应?瓦伦泰皱皱眉,继续问道:
“卢卡斯.桑松在哪里?”
“你在说谁?我不认识……”杜林眼底闪过一丝光芒。
他怎么知道卢卡斯.桑松?眼前这个拿着书的男人有问题!
杜林正想着怎么借机逃走,可口中否认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剧痛袭来,杜林猛地捂住心口,颤抖着跪倒在地。
他哇地吐出一口鲜血。那鲜血一落地就剧烈地燃烧起来,腾起片片金色的光焰,很快便焚烧殆尽。
瓦伦泰冷漠地低头看了他一眼,手中的书册散发出金色的光辉:
“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谎言在“3-0004”面前没有意义。”
“回答我,卢卡斯.桑松在哪里?”
封印物“3-0004”,3级封印物中最特殊的存在,名称:“应证之法”。
它之所以只有3级,是因为无数次的使用证明了它的安全和便携。它真正的位格,完全可以评的上是2级,甚至接近1级!
它是达列日的主保人,圣西斯的圣物!
“应证之法”翻开,即刻对周围进行“公证”。持有人与对话者不得以谎言渎神,违者必遭焚心之痛。
杜林咬着牙,嘴角溢出鲜血:
“卢卡斯.桑松已经死了!”
“3-0004”没有反应……瓦伦泰点点头,继续问道:
“尸体呢?卢卡斯.桑松的尸体在何处?”
“被我冲进下水道里了。”杜林一五一十的回答。
这,这下通灵怕是通不成了……瓦伦泰听得愣了愣:
“你杀了他?”
“是。”杜林点了点头,又往后退了一步。
瓦伦泰沉默了片刻,仍然笔直地站在原地:
“你对卢卡斯.桑松有多少了解?他想要做什么?”
“我并不了解他。他一直装作我家门口的乞丐,我甚至昨天才知道他叫卢卡斯.桑松。”杜林谨慎地回答。门,窗户……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