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学校里有名的校霸。
被他们欺凌过的学生不少,但大多数人都只能忍气吞声。
“等等,先把钱付了!”
黄泽清自知无力和他们对抗,只能委曲求全。
老板这时正在洗碗间收餐碟,这会档口就只有她一个人看护。
窗口和外面隔着很远的距离,她得绕一大圈才能出去。
那些校霸们置若罔闻,却满不在乎地往后走去,任由黄泽清在身后呼喊。
“别走,你们回来!”
“你们还没有付钱!”
摆在餐台上的抹茶大福和狮子头被他们拿走了许多。
等老板回来了,档口的亏损,她根本无法解释。
回应她的,是那帮混混们轻浮的口哨声。
他们嬉皮笑脸,一脸嘲弄,当着她的面,大口咀嚼着从餐台抢走的食物。
他们不是没钱,只是享受这种践踏别人尊严的乐趣。
黄泽清越是委屈,他们笑得愈发开心。
别说是黄泽清在这里,就算是一些食堂档口的老板在这里,他们也照样会这么做。
好几家档口的老板对这些学生都很熟悉了,一个个都避之不及。
他们经常向学校的教务处进行反映,说这些学生的素质简直堪忧,需要好好管教。
但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食堂里就餐的其他学生,看着这帮体育生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但没有谁会站出来呵斥他们的行径。
那帮体育生人多势众,身材高大,一身腱子肉。
上去出头指定要挨揍的。
食堂里有这么多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揍,多他们觉得丢不起这人。
而且不管谁对谁错,一定会叫到政教处罚站,挨处分,还会被叫家长。
“他们太过分了。”
尤浩看着这一幕,有些想起身挺身而出。
但是看着那帮男生满脸痞气,满脸横肉的样子,又有些发怵,还是坐了回去。
尤浩坐下之后,还时不时对黄泽清投去同情的目光。
黄泽清在班上算是个小透明,很少说话。
但她长得很是可爱,一些男生也私下经常讨论她。
尤浩一直在暗恋她,但不敢表达自己的心迹。
此时的黄泽清眼眶泛红,眸中荡漾着水波。
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尤浩心都要碎了。
他带着怒意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妈的,你们都是废物吗?
你们这些男人是不是都是废物啊?
怎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啊?
尤浩心里咆哮着,却也不敢起身,他的腿在打颤。
大多数人都只是把头埋得更低,默默吃着饭,像被驯化的绵羊。
反正在学校被欺负了,告诉老师也没用。
老师只会嫌弃你给他找麻烦了,让他又要处理一些额外的工作。
对他们来说,写教案备课开会已经很辛苦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多数老师面对同学间的欺凌,只会和稀泥。
“一个巴掌拍不响,别人为什么就欺负你,不欺负别人呢?”
如果你被欺负了,你还手了,那你就有错。
你不许还手,你得忍着。
因为你打架了,你就是在给我添麻烦。
如果事情闹大了,他们第一时间只会把舆论压下去,封住学生的嘴巴。
为了避免学校声誉受损,影响来年的入学率。
他们会象征性地做出一些弥补措施,比如在墙上贴上反对校园霸凌的标语。
所以为什么要出头呢?
为什么要见义勇为呢?
为什么要怪我们冷漠呢?
明明我们受过的教育是这样,明明我们生活的世界是这样。
这是一个不鼓励反抗的世界。
黄泽清被欺负,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要怪就怪她运气不好,恰好被人欺负到了头上。
要怪就怪她长得矮,怪她是个没什么力气的女孩子,怪她家里没钱没势。
黄泽清低下头,抿了抿嘴唇,眼眶泛起绯红。
“把钱付了。”
少年清冽的声音在食堂里响起。
偌大的食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齐齐地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苏棠站起身,来到了那帮体育生的面前。
黄泽清抬起泛红的眼眸,看着那男孩挺拔的背影。
鼻子一酸,不争气地流下两行眼泪。
这时在食堂里吃饭的很多人都停了下来。
他们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苏棠要惨了。
之前在学校里也有同学试着反抗他们,但这帮睚眦必报的混混不断地在课后进行骚扰,报复。
最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