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丽一张脸变了又变。
看到他,她心里波涛汹涌。
她眼里一片蚀骨的苍凉,最后只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是你?”
霍启寒身躯重重地一震。
他近距离地凝视着她格外冷冽淡漠的眸子,宛若遭到重创。
她是如此的平淡冷静。
仿佛跟他的那段过去,她早就放下了。
“沈曼丽。”
霍启寒眼瞳紧缩,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沈曼丽不想跟他叙旧。
红唇吐出两个字:“放开!”
霍启寒僵着身体,不肯放开。
沈曼丽杏眸瞪向他:“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霍启寒就打断她。
“今天我是你的病人。”
沈曼丽忍不住皱眉。
早知道他就是那个神秘病人。
她根本不可能过来见他。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她眼底掠过一抹隐忍。
霍启寒松开她。
沈曼丽转身就走。
他的嗓音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提醒:“我已经跟你的心理咨询室签订了合同,你若是现在离开,我可以找你们老板索赔十倍赔偿金。”
沈曼丽一愣,立即回头瞪他。
霍启寒饶有深意地笑:“我记得你咨询室的老板,就是你的好朋友Lisa。”
沈曼丽不禁攥紧了双拳:“算你狠。”
她只能乖乖回来。
不想自己好朋友因此受到影响。
“沈医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吗?”霍启寒问。
沈曼丽走到那张沙发上坐下。
她闭了闭眼,平复自己的情绪。
告诉自己,只把霍启寒当成她其中一位,普通的病人就可以了。
“霍先生,您请就坐。”
沈曼丽再次睁开眼,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她现在就是他的心理咨询师。
而非曾经的P友。
霍启寒在她沙发对面坐下。
沈曼丽打开自己手机,播放了一段舒缓的音乐。
没等她问,霍启寒就径直开口道:“我有个病已经患了整整三年了!”
“什么病?”沈曼丽一边记录,一边问。
霍启寒缓缓启唇:“这三年里,我食欲不振、整夜失眠、无法集中精神,常常会感到抑郁、迷茫、狂躁等等……”
沈曼丽:“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霍启寒盯着她的眼:“三年前,自从我心爱女人离开我后,我就经常会狂热地思念她,甚至一度疯狂地想飞来异国他乡找她……”
沈曼丽闻言记录的动作顿住。
他说三年前,他心爱的女人?
难道他指的人是她?
沈曼丽只觉得不可置信。
他心爱的女人不是白蔷洁吗?
“有没有可能你以为的心爱女人,其实只是你的臆想,或者你压根就搞错了人呢?”她变相地提醒他。
霍启寒却格外的坚持:“我很清楚,我爱的女人是谁,从三年前到现在,一直都很清楚。”
沈曼丽直接抬头看向他:“霍先生,我想你患的是精神感官歇斯底里毛细穿梭杆菌吐鲁西斯症候群症,也就是俗称的相思病。”
霍启寒深深地凝望着她:“对,我就是患上了相思病。”
沈曼丽挑眉:“抱歉,这种病临床上目前没法医治,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我帮不了你。”
她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霍启寒目光深邃:“那个能帮我解开这个心结的人,就是你!”
沈曼丽震颤了一下。
“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式,要我跟你重修旧好,我只能说你白费心机了。”她冷淡地回绝。
霍启寒久久凝视。
他眼里饱含着深情:“我不知道你三年前为何会选择离开,但是我想了整整三年,我还是放不下你!”
他这句话已经等同于表白了。
沈曼丽顿住脚步,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你放不下我,那白蔷洁呢?”
她以为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不应该是他的初恋白月光吗?
“她早就是我的过去式了。”
霍启寒一步步地走近她,低声解释:“三年前她突然回国,确实是想找我复合,不过我拒绝她了。”
沈曼丽怔了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你拒绝她了?还被她一个电话叫走?带她出席宴会?”
他敢说,他就从来没考虑过跟白蔷洁复合吗?
“她那时候病了。”
霍启寒表情复杂凝重:“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我不敢轻易刺激她。”
沈曼丽惊讶:“抑郁症?”
霍启寒点点头:“白蔷洁被她前夫长期家暴,遭受精神虐待跟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