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信吗?他阴沉着脸色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卓铭。
随后他的视线缓慢地扫过卓铭的手,沉着的脸上露出了可怖的笑意,“卓铭,你现在对本王有用,本王自然不会动你,可出去之后就不同了,你最好老实一些,不要做什么小动作,莫要给本王清算你的机会。”
卓铭的手指微微抽动,他干笑:“您放心,我这人惜命得很。”
成安王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将目光放到自己面前的岔道,他们此时已经身处迷宫之中,视线被墙壁遮挡,周围有数条通路。
由于刚才被洪水冲击,众人几乎是慌不择路奔逃,根本就来不及注意方向,此时也并不清楚该往哪一方向走了。
迷宫并非机关暗器之类,对此卓铭也是束手无策。
最好的选择自然是众人分头行动,但是成安王怎么会放心让曲冬凌和卓铭离开他的视线呢?这两人只有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够安心。
于是众人便选择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穿过迷宫。有成安王一掌劈开墙壁的先例,他们干脆选择平推过去。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发号施令的人决意如此,其他人又能如何呢?
只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对方那般积累了数十年的深厚内力,他们想要打破面前的墙壁无疑要花费更多的功夫。而且迷宫之内并不是全无危险,脚下身侧处处都可能出现危机。
这简直是复杂版的随机通道。
好在还有眼尖的卓铭在,让他们不至于因为触碰太多机关,而直接都死在这迷宫之中。
曲冬凌和卓铭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两个人从木偶人变成了苦力,头一次体会到工匠这职业的辛苦。
不过人家是建,他们是拆。
不知道这一路拆了多少面墙,众人总算是走出了迷宫。
出来的时候除了成安王其余人都灰头土脸,身上更是狼狈不堪,这其中以曲冬凌最为明显,没办法,谁叫他穿了一身白衣服。
他扫了一眼自己身上,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次出来果然就不该穿白色的衣服。
穿过迷宫之后,视野突然开阔了起来,狭小的通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极大的空地,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祭天台,而在对面,则是一扇壮观的大门。
大门之上清晰的篆刻着十一个大字:“非杨氏族人不得入,入则死!”
成安王见此没有丝毫退意,神色中反而透露着兴奋,总算是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
他飞身掠过祭天台,靠近大门,他甚至没有心思再去考虑面前是否还有什么其他的危机,伸出手便想推开面前的大门,奈何无论他使用多大的力气,大门都纹丝不动。
成安王仿佛不相信一般,内力聚于手掌,一连试了几次才不甘心地收回手。
他情绪十分激动地朝着身后问道:“怎么回事?”
卓铭:“这门大概必须得由机关开启。”
成安王冷声问道:“那你还等什么?”
卓铭认命地走过去,心里则是骂骂咧咧将成安王上下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老东西请人办事能不能有个好点的态度!
他观察了片刻,轻轻扣动门环,大门没有丝毫动静,倒是门边的墙面上,出现了一块碑文,以及一个正方形的孔洞。
卓铭颇有兴趣地走了过去,先是看了一眼碑文,是完全陌生的文字,但是好巧不巧,这文字他在残篇上也曾见到过,与其说是文字,不如说是某种专用的密文,他大致能看出一些意思。
“碑文是什么意思?”成安王问道。
曲冬凌摇头:“这文字在下从未见过,自然也会不认识的。”
卓铭没有管身后之人的交谈,他已开始研究起这机关来,与这道巧夺天工的门锁相比,之前那要人性命的机关仿佛只是小孩子家家的玩具罢了,不大的方形孔洞中结构复杂,各个环节彼此联系浑然天成,让人根本无从下手。
卓铭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身后的成安王此时早已没有了自己那唯一还算得上优良的品格,他的耐心变得十分稀少。
此时看着卓铭毫无动作,耐心便消耗得更快一点。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他冷冷的声音从卓铭背后传来。
“我在思考从何下手。”
“你不开始,便一直不知道从何下手!”
卓铭被他这外行人的发言气笑了,“我若是轻易动手,毁坏了什么零件,怕是这门便永远都打不开了。”
他清楚成安王的痛处,此时自然是专挑对方害怕的点使劲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