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矜身体还没有痊愈,他一直躺在午后才起床。
礼部那头,没办法,他身体虚弱,已经请了两日的假,不过他将手头上的公务都交给了礼部侍郎柳明处理。
柳明正直,对工作认真,他放心,待他被调回御前,他会跟皇上提一嘴柳明,希望皇上能珍惜人才,重视柳明,最好让他做个副礼部尚书,这样他在礼部摸鱼摸的就跟得心应手。
沈子矜脸上惬意的笑意淡了淡,鼓了鼓腮帮,叹道:“唉,狗皇帝还是不要把我调回御前了。”
沈子矜下了床,低头嗅了嗅身上的中衣。
呃,晚上睡觉出虚汗, 都一股子汗味。
虽然他打心底不喜欢解毒这份差事,但也不能对雷大哥没有尊重。
二人刚凑到一起,去解毒,自己衣裳的臭汗味,就把雷大哥熏到恶心。
沈子矜觉得自己都嫌弃的不得了。
他决定回府邸,洗个澡,换身衣裳,再去给雷惑解毒。
这里到底是个当铺,有诸多的不便,他又不想去麻烦宇宁。
宇宁一天似乎很忙,经常他刚刚看到,然后去个茅房的功夫人就没了。
今天的太阳似乎比往常更加炽热,仿佛要将整个大地都烤焦一般,这样的天气让人感到有些闷热,仿佛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当车夫终于停下马车的时,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沈子矜被他搀扶的下了马车,礼貌向雇佣的车夫道:“有劳。”
“公子您太客气。”车夫笑道:“公子不必着急,我在这里慢慢等着您。”
沈子矜是雇佣的车夫来回府邸车程,对于车夫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然人与人之间,皆应互相尊敬,沈子矜处处尊敬他人,多数人亦尊敬他。
“多谢。”沈子矜向着大门前走去,心也跟着不安起来。
府邸的人他都给放了假,此刻里面是空空无人,若是空空无人也好,就怕……
沈子矜忙将“殿堂欢”三个字从他脑袋里踢了出去。
低头刚要去腰间荷包中取大门的钥匙,却发现府邸的大门并没有锁。
沈子矜紧张地握紧拳头,眼睛瞪得浑圆,心跳快如鼓点一般。
殿堂欢可是个大盗,对于开各种复杂的锁头可是手到擒来。
沈子矜被吓的脸色都白了白,本能向后退了一步,在犹豫着要不要推开大门。
当下,沈子矜对殿堂欢的态度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与他周旋到他离开这里,回家。
“吱呀”一声大门忽然被推开。
沈子矜被吓的身体一趔趄,险些跌倒在地上。
“主子!”小厮兴奋的说道,旋即朝府邸喊了一声:“主子回来了。”
很快管家、厨师、伙计、车夫都出了大门,欢迎他们的主子回来。
沈子矜从惊吓中回神, 轻轻舒了一口长气,笑着问他们:“不是给你们放假了吗,怎么还在呀?”
管家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一个老光棍,早把国公府当成家,休务也没处去。”
厨师、伙计、车夫三人也跟着附和点头。
厨师原本有个高龄母亲,需要他照顾,可是今年母亲也寿终正寝了。
伙计老婆跟着隔壁老王私奔后,那个家空落落的,他也不想回去了。
车夫是个断掌,说是克妻,一直没人敢嫁给他。
阿福好像有了对象,放假就走了,还有一个小厮也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
影左三人,听说伤的比较严重,影左右边的肋骨骨裂,影右左边的肋骨骨裂, 影中左右肋骨都骨裂了。
见府邸中的人大半都在,沈子矜像是有了底气,也不再害怕,又有自家马车在,沈子矜也想在府中多待一会,便将雇佣的马车钱结了。
与一群人进了府邸。
沈子矜要沐浴,小厮和伙计就麻利的将浴室中的水加热到适宜的温度。
管家也将干净的换洗衣物送到浴室。
沈子矜望着一群真心待他的人,感动不已,他也没白来到这里,收获了一群待他好的人,只是……
他思虑着一年之期到了,他离开后,府中的人岂不是就没了家?
沈家分支,尤其沈二爷一家,一定会借着是沈家血脉的名头,霸占府邸,还会无情的轰走他们。
管家年龄不小了,离开府邸,很难寻到一份好差事。
沈子矜泡在温水中,连连叹息,需要想个办法。
嗯?
沈子矜想起他上次去隆鑫商行,看到看到的员工不少。
雷大哥品质高尚,对员工一定很好,说不上也会有三险一金啥的,他可以求一求雷大哥,届时收留他们做工。
想到此,沈子矜把脸埋在水中去。
他与雷大哥都发生了身体上的交流,他提出的请求,雷大哥能有什么不答应的,只是看自己脸皮够不够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