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英走出了卧室的外面,在垃圾桶旁边干呕了好几声,照理说像他这样专业的侦探人员,见过的场面必定是血腥惊怖的,可是像这样凄惨的景象实在是所有犯案历史中少有罕见的。
他回忆起刚才的景象来,残断的肢体被分割的很细致摆放在铁皮箱的里面,那被垫在底部的薄被上早就已经血污遍及了。原先据孟常的推想,关于这真正被剖尸的人到底是谁?认为只要打开这个封存的铁皮箱,就肯定可以找出他真实的身份,没想到,他所看到的,那死者的面目竟然已经被刮花的很厉害,完全认不出他真实的身份了。
蒋英正在回忆的片刻,那楼底的苗大娘,忽然发出了数声可疑的怪叫。
“啊、赵、赵,你……”
蒋英心生疑惑地向楼下张望,只见楼下的苗大娘正用手哆嗦的指着一个壮年的男子,嘴里支支吾吾地说些什么,但是声音沙哑,声调更是起伏不定,所以一时也听不清楚。
“哦?这不会就是苗大娘口里所报告的那个怪房客赵大满吗?不管了,我还是先下去看看再说,免得失掉了这个破案的机会,可是这时孟常还在里面,我要不要进去和他们通报一声?”
蒋英还在心头掂量着事情的解决方案,可是那来到旅社的客人竟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已经在旅馆的门口畏缩不前,脸带愁容地来回徘徊。不久,他的身体已经有了转头的异像,转瞬之间,情况的紧急程度又加重了几分,已经来不及通知还在侦破的孟常他们了,又不能发声大喊,否则那来客受到了这意外的呼声岂不会拔腿奔逃?
容不得多想,蒋英已经迈着矫健的步伐踏下楼梯,飞身追击。可是当他到达楼下的时候,那来客已经转身退去,正走到巷里的弄口。那男客转过身来,正恰巧不巧地和蒋英对视了一眼。
苗大娘仍旧惊恐地睁大了老花的眼睛说:“蒋先生,他、他就是那个怪异的房客赵大满,快!快追捕他。”
听了老妇人的催促,蒋英又把自己的脚速提高了一倍,可惜此时那男人距离蒋英已经有了大约十几米的距离,等蒋英追到他所在的位置的时候,他正位于巷里的分叉点,这一东一西共有两个通道出去。这两边其后又有几条不同方向的道路出去,赵大满向哪一个方向逃窜了?如果一旦选择错误的话,那就免不了和这个杀人的罪犯擦肩而过了。
蒋英短暂思虑过后,觉得人的习惯大多出于右边,赵大满逃窜的方向大概会向处于右手的东面,他不在多想,又是一个箭步出去,可是这箱子里,家里户户之间都只有一墙的阻隔,那细小的巷口更是数不清了,加上蒋英对这巷子的陌生,所以他辛辛苦苦在巷子里转悠了一会儿以后,竟然丝毫没有看到疑犯的踪迹。这让他痛苦了一番,也只好退身出来了。
“蒋先生,怎么?你没有追到他吗?这可怎么办啊?他一定会来这里报复我们的。”
蒋英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头上渗出的大粒的汗珠,一滩湿润的汗水瞬间顺着手指向着手心的方向流淌。呼……呼……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嘴里极速地呼吸着。虽然他听到了老妇人的忧虑,竟然还没有回答她话语的力气。
“蒋英,怎么回事?抓到了嘛?我们正在屋里,就听到了你极速下楼的声音,我心想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你定然不会惊慌。”,蒋英顺着说话的方向,发现自己的老友孟常和警署的孙云志探长正从巷子旁小路的一端走过来。
“没有啊,这个凶手狡猾的很,竟然依靠自己对于巷子的熟悉程度把我甩开了,如果是直路上的追逐,我就一定可以抓到他。”
“是啊,我们听到你下楼的声音,就迅速下楼来问清情况,以后就到巷子的一边去堵截,结果竟然也没有发现他逃离的踪迹,这样的人恐怕真是犯罪的老手,否则怎么可能会逃离我们的布置?”
苗大娘的身体更为佝偻了一些,声音依旧满含吃惊畏惧的声色,她说道:“孟先生,怎么你也没有抓住赵大满?这可怎么办啊?我们一家的安全和这个旅馆里客人的安全应该如何能得到保证啊?他不会回来拿那个铁皮箱子吗?如果他再次动了歹念?我们岂不是要……”
这老妇人又开始喋喋不休了。人们一般都说,年轻人对于生命会更加畏惧,而老年人就会看的更淡一些。可是也有相当的一部分,人越老,对于死亡的恐惧就会越加深刻。这老妇人就是这行列中的一位,他的眉头紧锁,嘴唇哆嗦乌青的厉害,仿佛自己此时正遭到某种强烈的迫害呢?
孟常对于没有抓住凶手的行动本身就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失望,此时那老妇人陈述起来啰嗦不清的毛病又开始犯了,他只好不耐性子的剪住她的话头道:“苗大娘,你还用不着如此的惊慌,经历了这样的一件事,我已经有了几个推测,想来抓住他但也不是太大的难事,至于你们的安全保护,我会专门从警署中安排一些警士到你的旅馆周围,他必定不敢再来冒犯你。”
孙云志一边听着孟常的发言,一边像是附和似的不住地点起了头,他说道:“是啊,苗大娘,你不用太担心,你要相信我们的警官,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