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兰趴在刘母的肩上,刘母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小声哄着:“闺女,不哭了,不哭了。有娘在呢!”
刘如兰很快止住了哭声,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抬起头一把抹去泪水,哽咽着对娘说:“我去看看爹。”
刘如兰三步并俩步走回里屋,看到面前恐怖的一幕:地上的担架上躺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汉,面如土灰,浑身是土。
她凭借多年做外科医生的经验,知道这种塌方极易引起内脏出血,但是在外面却又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她俯下身子,用手探了探老汉的鼻息,呼吸十分微弱;又搭了搭脉搏,脉搏跳动软弱无力。
刘如兰仿佛嗅到了死神的气息,一下紧张起来,必须马上抢救,否则老汉就没命了。
刘如兰让母亲请来邻居杨二嫂帮忙,告诉她们守着门口,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一转身拴上门。
刘母和杨二嫂面面相觑,二人没说什么,闺女能害爹吗?
不如让如兰试试,她一直跟着她爹学习医药知识,总归继承了她爹部分医术。
屋内,刘如兰看着双眼紧闭,奄奄一息的父亲,心情万分沉重。她一时不知如何下手,心想要是在手术室就好了。
这样想着,她平常做手术的手术室出现了,手术灯、手术台、器械台、医疗监护仪器……一应配置齐全。
如兰眼前一亮,她好像看见许多天没见面的老朋友一样激动,这应该是穿越以来最让人高兴的事了。
她有了一个金手指,只是眼下要先救人,没时间研究它。
她立即给父亲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包括x光,CT扫描,发现内脏破裂,胸腔内充满了血液,心肺功能出现异常,左腿骨折。
她先输上止血消炎药,插上监测仪器,给骨折的左腿接好骨,打上竹板,缠上绷带。
这台手术,让她异常紧张,前世时,她做过无数台手术。
在面对那些陌生的病人时,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做为科室第一把手术刀,她的沉着冷静是出了名的。
她知道,这台手术对自己至关重要,在面对别的病人时,她可以无所顾忌,专心致志地进行手术。
可是她现在面对的是原主的父亲,原主为了父亲,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而她又借用了原主的身体,她害怕自己稍微不小心,面前的这个老人就会永远醒不过来。
那样她对不起死去的原主,对不起把自己当亲女儿的刘母,更对不起外科手术第一把刀的自己。
所以在做手术前,她微微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向天祈祷:“老天爷,保佑老父能顺利的醒过来,求求您了!”
说完这话,她睁开双眼,面色平静又凝重的戴上手术专用手套,拿起早已经消好毒的手术专用针,准备为老人缝合内脏。
两个时辰后,已经接近傍晚了,刘如兰的手术室里依旧灯火通明。
好在,她顺利排出了胸腔的积血,缝合好了破裂的内脏和胸腔上的刀口。
然后清理好伤口,为老父做了包扎,戴上呼吸机,插上监测仪器,输上消炎止血的液体。
她一步不离的守候着,观察着父亲脸色的变化。
一瓶液输完,老父之前石灰一样的脸色渐渐泛起了一丝红润,心电图等各项监测数据正慢慢恢复正常。
刘如兰心里略微放松,换上液,一阵阵睡意不断袭来,这一天下来实在辛苦。
她不知不觉闭上眼睛,趴在炕边睡着了。
睡梦中一个男子拿着一个卖身契指着她,对手下人说:“就是她,快,给小爷抓住她!小爷有赏!”几个人呼啦围过来。
她使劲的跑着,不管脚下是坑是洼,鞋跑丢了,她也顾不上捡。
她穿进一片树林,飞快地爬到一棵树上,那些人在下面又是喊又是摇晃树身。
刘如兰手一松,从树上摔了下来,啊的一声从梦中惊醒。
她刚才累得慌,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第一件事是去看老父,只见父亲的脸色红的像喝醉了酒一样。
刘如兰心里大叫一声不好,伸手一摸他额头,热得烫手。
她知道这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热,忙起身给老父打了一针退烧药。
一刻钟的功夫,老父脸上没有那么红了,床头监测仪上的数据变得正常了。
她搭上老父的手腕,感到脉搏跳动有力了,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吊在半空的心总算回到了原位。
刘如兰把油灯拨亮一些,仔细看了看,液体已经滴完了。
液带里有少量的回血,幸好没有进去空气,否则,前功尽弃,会要人命的。
她再不敢打盹,这时候应该是后半夜了,天快亮了吧?
正想着,门外便传来了一阵阵啪啪的拍门声,“如兰,你个死丫头,把爹关起来干什么?赶紧开门!开门!”
刘如兰望了望老父,他仍然在昏昏的沉睡中。她知道老父亲的命是保住了,会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