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冷宫已经腐朽斑驳的大门,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迎面而来。
如懿抽出手帕,把方方正正的手帕拧成绳,最后在惢心震惊的目光下把手帕塞进了两个鼻子眼里。
如懿的处事风格向来与别人不同,惢心是知道的。可是自从天衣无缝出恭局后,惢心也没想到如懿居然还有可以发挥的空间。
容超雄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句:“主儿葱烩,这样就闻不到恶臭了。”
惢心:...
惢心走在最后头,看着如懿和容超雄以及康禄海三人其乐融融的模样,一时有些恍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融入不进去这个“大家庭”了。
怎么回事呢?是她太正常了?还是不正常的其实是她?惢心开始怀疑人生。
容超雄在前头喊:“惢心!走快点!还有食盒端稳一些!里面的汤别撒了!”
“用你提醒啊?我资历比你老!”惢心停了思绪,毫不客气的怼道。
这个狗,平时咬人也就罢了,前阵子江与彬来给大如缝嘴时,居然连江与彬也给咬了。
她没法忍了。
好歹自己跟在如懿身边时,还能替她四处拉拢关系,给宫人们留下好印象。
到了容超雄这,连如懿她亲额娘都打。不仅见谁打谁,如懿还不拴绳,任由她咬去。
这个容超雄就会扇巴掌,打完还得问一句你服不服娴答应?把宫里的人全得罪个遍了,连江与彬都不再为如懿跑腿了。
原本容超雄这条坏腿是能治好的,可谁让她咬了江与彬呢?江与彬和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们串通一气,都糊弄容超雄说这腿没治了,而且还得截肢。
本来就没太医想给她治,这话一出直接把容超雄唬的一愣一愣的,眼下已经开始考虑截肢的事了。
“你这贱婢怎么说话呢?我可是延禧宫岁数最大的嬷嬷!是皇上亲封的老嬷嬷!你敢说话呛我?”
容超雄说着就扬起手,拖着那条瘸腿上来扇惢心巴掌。
而如懿只是淡淡一笑,也不拦着,伸手半掩着嘴靠在康禄海耳边呢喃道:“她就那样。”
康禄海都怀疑这如懿是为了靠近自己的小脸,才故意不管惢心死活的。
平日里,康禄海比惢心要聪明,他知道怎样能让自己过的舒服一点。也愿意为了自己能过的舒坦些,为此付出点东西。
眼下,也就只有他才能救惢心了。
远远一瞧,容超雄拖着条瘸腿,再加上这气势汹汹骂骂咧咧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丧尸来了。
容超雄张牙舞爪的冲到惢心面前,不由分说就用那条好腿,把惢心手里提着的食盒踹翻在地。
盛着香菇汤的碗一滴不剩全扣在了地上,而容超雄也因为用瘸腿站定,一时失了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她摔了不要紧,可是主儿的温暖洒了,一滴不剩全部用来温暖大地了。
趁着容超雄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康禄海一看机会到了,立马扯着嗓子喊:“超雄姑姑,你是皇上亲封的老嬷嬷,我康禄海还是皇上亲阉的太监呢!”
“你手脚怎么这么粗笨?把主儿的温暖洒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一句话就替惢心吸引了全部火力,容超雄立马把视线转到了康禄海身上。
如懿依旧不急不躁,淡淡道:“惢心,你回延禧宫一趟,再做份汤来。”
话音刚落,容超雄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康禄海,响亮的逼斗不由分说就盖在了康禄海脸上。
不光打了还得骂回去:“那是惢心自己没拿稳!你狗眼睛啊?”
康禄海原是打算躲来着,可是容超雄的速度远比他想象的要快,应该是闪现和疾跑都带了。
如懿淡淡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瞪大了眸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容超雄,怒喝道:“他是一个大男人!你一个小女人怎么能打他呢?他可是男人啊!?你怎么能让一个男人受这样的委屈?”
容超雄忙拖着瘸腿跪下:“主儿,奴婢明白了!奴婢认罚!”
“那就罚你每日受板著之刑两个时辰。”如懿明知容超雄断了条腿,还要让她受此酷刑,就是要她明白什么是是非,什么是对错。
这种刑罚受完,容超雄的另一条腿恐怕也保不住了。
“是!奴婢领罚!”容超雄二话不说就站起身,绷直了腿又使劲弯下腰,用耷拉的手触碰脚尖。
如懿连看都没看,自觉的将手搭在康禄海手腕上,进屋寻余莺儿去了。
“余莺儿。”如懿轻声唤道,还特意将右手搭在左手腕上,自然垂在腹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余莺儿缩在屋里最干燥的角落,心中对复位走出冷宫仍抱有一丝希冀:“你来干什么?皇上呢?”
如懿挑了挑眉毛,小人得志的样浮于脸上:“皇上不会来的。”
“因为皇上的心中只有我。而你急不可耐,为了争夺宠爱不择手段,又阴险狠毒,到头来自食恶果,咎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