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情形,柳远方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他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追问道:“到底咋回事啊,爸妈,你们倒是快说呀!到底是谁干的?难道真就没有王法了吗?”
柳远方的爸爸皱着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本就纵横交错的皱纹变得更深了。最后,还是柳远方的妈妈开了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远方啊,你爸本来不想给你打这个电话的。可是,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给你打电话啊。”
“爸妈,不要说这些。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啊?”柳远方追问道。
柳正方比柳远方大五岁,跟柳远方长的很像。一直在镇上生活,贷款买了辆大卡车一直拉沙拉土到处接活。干了几年把贷款也还上了,又买了台小挖机,加上为人仗义。拉起来个小车队。带了十几个人做活。
几天前,镇上要在河边要开发个小区,需要大量的车队,但是镇上干土方的车队多了。其中有一个最大的一个车队是一对兄弟俩。这兄弟俩仗着父亲是治保主任,把周围的活都包了,如果有人敢竞争,不是他们父亲出面花钱找人打压,就是他们兄弟俩私下找到人揍一顿。反正是没人敢跟他们争。
说起来这兄弟俩名字起的也挺有意思,老大叫齐大柱,但是呢,身高一米六八,矮胖矮胖的。老二叫齐小柱,比哥哥高多壮多了。但是兄弟俩都有一个特点比较黑。
兄弟俩的性子也不一样,老大腹黑很有城府,但是却胆小如鼠,经常在背后出主意,动手的事都是他弟弟出马。老二其实比柳远方大一岁,柳远方跟他有过交集。上学的时候就仗着自己家里的关系在学校经常聚着一帮狐朋狗友,欺负周边里来镇上上学的孩子。初中那会,都流行周五放学以后约架。有一次因为看不惯他欺负本班的一个同学,柳远方叫上自己的一个表哥俩人护着这位同学先走。齐小柱带着自己的跟班四五个人围着柳远方两个人,最终也没打起来。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柳远方俩人看起来都比较高大,毕竟上学那会都是小孩子谁个子高就很有威慑力。柳远方的这个表哥比他大一岁跟他身高差不多。另外一方面可能也是大家都是一个镇上的,所以也就互骂了几句最后不了了之。
平时柳正方他们这个小车队接的都是些小活,有时候齐大柱他们承包的活嫌小也是抽点成把活交给镇上的人做,所以柳正方平时跟齐大柱他们也有些交集。这次镇上开发新小区的这个活比较大。如果能接下,或者分一杯羹也行。这样柳正方他们最起码这一两年不愁活干。谁知道这次齐大柱他们放话,这个活他们包了,如果有车队想跟着干也可以,但是就得按照他们开的价格干活。柳正方他们一合计,开的价格除去油料和人工,基本上不怎么挣钱。
前几天柳正方想着大家都是一个镇上的就找其他几个也有意向的小车队的头头,一起约着齐大柱兄弟俩吃个饭聊聊工程的事。
其实齐大柱兄弟俩心里也跟明镜一样知道他们请吃饭是因为什么事,不过这样也好,当着所有人面把事情说清楚了更好,省的一个一个的解决。所以柳正方打电话约吃饭自然就满口同意了。
饭桌上酒过三巡以后,柳正方说道:“大柱兄弟,咱们都一个街上的人,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平时合作的也不错。这次有点事想跟你们兄弟俩商量商量。”
听到这话齐大柱面色如常,眯着小眼睛笑着说道:“正方,别那么客气。今天在场的都是熟人。有什么你们说就行了,我们兄弟能做到的肯定不打折扣,实在做不到的,大家自然也不会为难我们兄弟的,对吧。”旁边的齐小柱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夹着菜吃。
柳正方看齐大柱话说到这里了,就开口说道:“其实我们也没别的事,主要还是新开发哪个小区的事情,你们也是经常干这个的,这样算下来基本上不挣钱啊,能不能价格再提一提。”
齐大柱还是一脸笑意的说道:“我们也不容易啊,你们以为我们兄弟俩把钱全挣了。这个活看起来大,里面油水大,其实不然。我们既要花钱打点上面领导,还要请客吃饭送礼。而且还不光咱们村里和镇上的领导要打点,就连县里的领导也得照顾到,我们正因为是干这个活的,也算过价格,算下来大家什么心都不用操,把货干好每天最起码不得挣个一两百块钱。”这齐大柱话里话外就是自己靠山很硬,给你们点残羹剩饭就不错了。
其中一个车队的小头头说道:“大柱啊话不是这样说的,既然你们这么照顾我们,我们也不好意思。不如咱们一块把活包了,需要打点什么领导,送多少你说一下,咱们大家伙一块把钱出了。到时候挣多少咱们一起分不就行了。当然你们兄弟俩肯定拿大头,大家说是不是?”这些人有的干工程比齐大柱兄弟俩早多了,你齐大柱聪明,大家也不傻。一天挣个一两百那也叫挣。
听到这话,齐大柱的面色一下就冷下来了,也不接话。
旁边齐小柱,一看这情况,一拍桌子骂道:“你们他妈的啥几把球东西,能干就干,不能干去球。那恁多蛋话,别几把给脸不要脸。”这话一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