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队伍 （1 / 2）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意识……”

“醒来时，四周就是飞速过往的车辆和擦肩而过的行人，我好像就是这样突然出现在人群中，就这样行走在一条干净普通的斑马线上，就这样做着自己本该做的事。”

“话虽如此，我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是身体好像已经全部自己规划好了，我只是懒散地顺从它，从不去控制它，一天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我大概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从来没有人注意到我。”

“并不是指物理意义上的我，而是现在正在与你对话的，那个真正的我……”

“有时候，这具身体的耳朵会听见一些神奇和新鲜的事情，眼睛也能看到，频繁地看到并听说一个叫做遗迹的东西。”

“诡异的是，尽管我从未了解过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但我却知道那是什么，并且感受到了一股奇妙的归属感。”

“我开始想控制这具身体，去更深入地了解、接触那个叫做遗迹的地方，但是，我放弃了，如此长的时间一来，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孤身一人，只是遵从固定的安排行动，这样子，虽然没有什么喜悦，但也不会有苦恼，这不是挺好的吗?”

“我一直这样说服着自己，可伴随着对那件事的欲望越发强烈，我原本正常的生活开始受到了影响。”

“本来，我一直都能很普通的吃饭、睡觉、上班，这些操作完全不需要我的控制，但是最近，这些行为都渐渐变得迟钝，如果手中提着包走路，那么包就会时不时从手中掉下来。”

“因为这些异常，我被公司的领导批评了，但我并不感觉难过，因为我一开始就不在意这些，我真正一直在在意的，只有遗迹。”

“为什么呢?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可尽管到了这个程度，我还是没有决心去做，没有决心去逃离平常的生活。”

“因为我的身体告诉我，还没有到我得到自由的时候。”

“就这样，在无尽的压抑中，我变得越发消沉，更不用提工作越来越低效，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个多月，结果就是，我失去了工作，我失去了原本的生活。”

“再后来是因为交不上房租被赶出家门，被赶走的那一刻，我看见房东阿姨的脸上出现了和那时开除我的老板一样的表情。”

“那是疑虑，和害怕，恐怕是因为不管他们的说辞多么激烈，我的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这是因为，我确实没有感受到任何情绪波动。”

“接下来，就该考虑要干些什么了，不过，这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这具身体会自己作出决定的，我只需要一直像以前一样做一个旁观者就好。”

“然而，我却总感觉心里好像有一个缺口。”

“后来，我便流落街头，整日无所事事，我渐渐看不清这具身体是怎么撑过每一天的。”

“我开始后悔了，为什么那时候没有去控制这具身体去做我想做的事呢?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于此了吗?还是说，我还在顾虑什么?”

“不过现在的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只能无意义地放任这具身体流浪。”

“我开始焦虑、愤怒、懊悔，整日把自己埋藏在这令人绝望的消极之中，我感觉自己好像快要消失了……”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直到那个时候……”

“那个，我说，你想不想当探索家?那样的话，就可以去遗迹了。”

“一个面目清秀的男人找到了我……他如同知道我正在想着什么一般猜透了我的想法，于是我第一次，开始使用这具身体。”

……

“为什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因为，我听见了风声。”

……

“这家伙是冯，就是昨天我在手机上跟你提到的，我会带过来的新人。”

柯良拍了拍旁边这个男人的后背，满脸讨人厌的笑。

“冯，这家伙是叶娅。”

柯良想要对叶娅做一样的动作，但被叶娅躲开。

“你好。”

二人同时问好。

“柯良，低头。”

柯良面带微笑，然后慢慢低下头，把耳朵凑上去。

“嗯……?”

“怎么感觉，这家伙有点奇怪?他是从哪来的。”

叶娅小声说着，一边冒着冷汗。

“你不用担心，相信我就是相信他，当然，你相信我对吧?”

柯良歪了下头，还是那个欠打的微笑。

“……那好吧，那边的，冯，我问你，你能做什么?”

叶娅突然放大音量，朝向冯。

“你突然这么问我，我也……”

“那我换个问法，你的遗物呢?”

叶娅的表情平静。

“叶娅……?”

柯良打断了她，脸上还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