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钱臣没有一点怒气是假的。
看到茹宏图和钱君走得近的感觉就像什么呢?
像看到一条自己喂了很久的流浪狗,虽然从没有起过想要带回家饲养的心思,但因为饲喂的时间够久可以拥有那种随时得到真诚回应的感觉。直到有一天发现其实这条流浪狗不是只对你一个人摇尾巴,倘若有其他人饲喂它,它也会冲那人摇尾巴,即使那个人与自己相比是后来者。
算是“背叛”吗?现在看来茹宏图既没有为利益出卖他,也没有完全和钱君站到一方去,至少他还是追出来了。最主要的是,茹宏图在他们的利益链中算不上顶端,除了是缇花街的钉子户外没有其他价值。因此就算是他真的有胆子背叛自己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钱臣半拉半扯地把茹宏图带上车,他心想茹宏图之所以和钱君走那么近,不就是因为钱君对他好吗?可再好又能怎么样,钱君一个异性恋是没法给茹宏图带去什么情绪价值的,实际上他还对同性恋这回事敬谢不敏,知道自己和李帝如在一起从不过问。看他和茹宏图装得那般亲密勾肩搭背的怕不是下了多狠的心。
狗就是喜欢吃肉,你要给它吃草它怎么会喜欢呢?
“钱总,要不今天就算了……我还是回家吧,弄得您心情不好。”茹宏图缩在车门边。“怎么能算了呢?现在就当跟我去喝酒,你不愿意?!”钱臣的语气不容拒绝,他直接叫宾武开车去老地方。宾武从后视镜中瞟了茹宏图一眼,默不作声开车。
钱臣口中的老地方是个茹宏图读不出来全是英文的夜总会,迎宾经理一看见他就是副喜上眉梢的模样小跑上来:“钱总好久不见了,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啦?!”钱臣说:“带个弟兄来玩玩,他没见过什么世面,你们好好招待着。”“那是肯定,您以前用的包房现在有空还是用那间吗?”“嗯。”
茹宏图就这样跟着钱臣进了包房,他以前不是没去过夜总会,但那都是跟着勇哥收保护费的,走马观花大抵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可从来没玩过。当然是因为听说很贵。
钱臣往那一坐都不用多说话,迎宾经理即刻就安排了果盘洋酒送上来,又亲切地嘘寒问暖,即使钱臣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他也丝毫没有让气氛冷下来,这让旁边的茹宏图看了很是佩服。片刻后,就听见包房门很礼貌地被敲了几声,一溜十几个年轻男孩鱼贯而入,在钱臣和茹宏图面前站成一排:“钱总好!”钱臣冲茹宏图扬了扬下巴:“叫小茹哥。”“小茹哥好!”钱臣叫别人给他问好,总带着股在帮派里的感觉,放茹宏图误以为自己不是在什么夜总会而是和小弟们见面。
“你看看哪个顺眼,挑着留下来玩。”钱臣发话。有他在身边,茹宏图眼睛里哪里还看得进其他人,推脱道:“我第一次来,怕出错,钱总挑就好。”钱臣觑了他一眼:“叫你挑你就挑,你在这儿是顾客是上帝,有什么怕出错的?出来玩可别这点气魄都没有!”于是茹宏图只能硬着头皮一溜看过去,选了个面相看着好说话的。钱臣倒是一口气挑了四个,都长得特别亮眼。茹宏图看了就知道他的喜好还是没有变,青睐于那种美得浓烈的类型,跟自己丝毫不沾边。
五个包房少爷留了下来,他们的自我介绍又是一堆英文名,茹宏图一个都没听懂。但是他们调动气氛很有一手,又是唱歌又是劝酒,茹宏图架不住喝急了两杯脸立马就红了,他点的那个少爷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贴着耳朵告诉他如果记不住英文名也可以叫自己阿泰。
相比茹宏图,众人都知道身份的钱臣肯定是受关注的对象。钱臣被几个少爷簇拥着,在昏暗迷幻的灯光下看到茹宏图跟阿泰有说有笑的,茹宏图也不像刚来时那般局促拘谨,阿泰还偶尔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
“Chris,弄点游戏来让大家参与参与,各玩各的太没意思。”他拍了把身边男孩的屁股,Chris会意一扭腰站起来从酒桌底下拿出个棋牌盒子,调小音乐的声量又冲着茹宏图说:“小茹哥,大家一起来玩嘛!”茹宏图还以为他们要打牌,忙说自己牌技很烂。
“不是打牌,是和飞行棋差不多的游戏,就是……些微更刺激,嘻嘻!”chris把棋盘纸铺开,确实长得像飞行棋的棋盘,但每一个格子里都写了字。茹宏图只来得及看清短的那些,比如“喝一杯”、“和对手喝交杯酒”之类的,看起来像大冒险。
六人又拿了几枚棋子,茹宏图拿到的是四号。Chris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游戏主持人,他把三个色子放进骰杯里摇,边摇边说:“小茹哥可能没玩过,其实很简单,白色的色子数是走的步数,两颗红色的色子数是要执行棋盘上要求的两个人。”他说罢“啪”地一下按下骰杯,白色的是3,红色的是1和6。拿6号棋子的是阿泰,1号是钱臣,走三格。落在的格子上写着退后两格,后退到第一格上又写着“喝一杯”,于是钱臣跟阿泰都喝了一杯。
“4号和2号喝交杯酒。”chris是2号,他主动端了酒坐到茹宏图身边咯咯笑道:“小茹哥,我敬你。别害怕嘛,放开点……这游戏可有趣了。”
随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