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胜面上仍是堆着层层的笑,他将手里冒着袅袅热气的香茶放下,道:“殿下,喝点热茶吧。”
霍裘置若罔闻,连个眼神也没给。
张德胜用灰青色的袖边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话到了嘴边又止住,样子格外滑稽。
霍裘不耐,手下动作不听,一个淡淡的眼风过去,声音里净是数不尽的漠然,“何事?”
“殿下,方才来人说,太子妃娘娘那边儿又将那画拿了出来。”
霍裘手下动作一顿,骨节分明的中指握在笔杆上用力到发白,一瞬间眸子里幽暗得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宣纸上多了长而重的一笔,霍裘凝神再望时,满篇的字已废了。他将染着墨汁的笔搁在砚台上,修长的手指拂过那渍黑的一团,头疼得越发厉害了。
霍裘自幼沉稳自持,向来只有他不想要的,如今眼看天下尽在囊中,他却遇到了这么一个唐灼灼。
求而不得,当真是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