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朱雄英早早便到了听风塘,自从靳长青带他来过这个小店之后,他越发喜欢这个精致静谧的小店了。
来的多了便也认识了此店的老板,老板虽不知道朱雄英的真实身份,但是却看得出他是位贵人,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便主动上前询问:“公子可还是需要包店净场?”
“嗯,今日要见一位重要的客人,麻烦店家午后这段时间就不要接待外人了。”朱雄英很自然的说着,“近些日子怎么不见北姑娘唱曲啊?”
“公子不知道吗?北姑娘被曾与公子一起来的那位靳先生收作妾室了。”店家没想到朱雄英竟不知道此事,稍感诧异。
“好吧。”朱雄英闻言有些无语,怪不得靳长青近些日子也不出现了,原来是在家里有了新的“战斗任务”。
因为朱雄英足足比约定的时间早来了半个时辰,所以在姚广孝和袁珙来到之前,他就在那喝着店家给上的上好的西湖龙井,和马三保闲聊一些马三保在云南的见闻。
因为知道马三保就是后来的郑和,朱雄英对他极为优待,且对其负有厚望。
而马三保也确实争气,不仅能妥当的办好每一件朱雄英安排的事,还经常能给他出谋划策,只能说天赋这种东西,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快到了约定的时间,一袭黑衣的姚广孝带着一位眼角高提,神色淡然,身着青布直身长衣的男子进了听风塘,此人正是柳庄居士袁珙。
见朱雄英正在等待,姚广孝快步上前行礼,但口中说的却是,“见过公子。”
袁珙见姚广孝上前行礼,便知道眼前的少年便是今日的正主,当今的皇太孙朱雄英。
朱雄英没有跟他们客套,招手示意他们都坐下。
坐定之后袁珙便犯起了职业病,不自觉的打量起朱雄英的面相,朱雄英虽不是什么花美男,但是五官清秀,眼睛明亮有神,加上少许的少年稚气,也算的上相貌俊秀,一表人才。
只是袁珙越看眉头皱得越深,自从早年在海外洛伽山遇异僧别古崖,习得相术之后,袁珙相人无数,从元朝的达官贵人,到明朝的功勋权贵,他从未看走过眼。
不过今日,他却感觉自己看不透朱雄英了。
“先生神相无双,不妨给我看一看面相。”正当袁珙眉头深锁的时候,朱雄英却主动提及了此事。
一时间在场的姚广孝和马三保也都将目光投向了袁珙。
袁珙此时内心纠结不堪,他所学的相术极为高深玄妙,当下他不是没看出什么东西,而是看出的东西不合常理,他也不敢说。
“公子面相天庭饱满,乃是大富大贵之相。”犹豫再三,袁珙终究是没敢说实话。
“先生可知,欺君可是重罪。”闻言朱雄英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今日既是私下相见,我便是要与先生开诚布公,毕竟接下来的事,我是不会交给不可信任之人去做的。”
说着朱雄英还看了一眼姚广孝,但姚广孝并无反应。
“呃……那老夫斗胆,妄言了。”
袁珙下了很大的决心,决定与朱雄英坦诚相待。
“公子面相确是大富大贵,且有龙气升起,只是老夫看到公子应当于去年有必死之劫。”
此言一出,姚广孝与马三保皆面露惊骇之色,怪不得你小子支支吾吾不敢说,这给谁也不敢说啊,但凡遇到个脾气不好的,你说我死那我就让你先死,真那样找谁说理去。
闻言朱雄英依然保持着淡然微笑的神态,但内心也已经波涛汹涌,他不是惊讶于“必死之劫”,而是惊讶于这货真的有点东西,作为穿越者他自然知道原时空朱雄英确实是死了的,只是这个时空他的到来改变了一切,所以袁珙是真的能看出来朱雄英的“死劫”的。
“去年?”马三保发现了袁珙话语中的矛盾点。
如果去年就有必死之劫,那么朱雄英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那既然如今没死,岂不就是没有应劫。
“这正是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之处,而且老夫还看不透公子的未来,说句不是那么贴切的话,公子的命格似是跳脱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看不透朱雄英的面相,袁珙也很有挫败感,就像一个人有一项引以为豪的技能,结果却在最应该表现的时候失了手。
“我身份特殊,先生看不透也无妨,不如再帮我的伴伴看一看。”朱雄英此时也不愿再让袁珙多看,已经知道了他有点真本事,万一真看出来他是穿越者啥的,那可麻烦了,所以朱雄英把袁珙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马三保的身上。
对于朱雄英给出的台阶,袁珙也是迫不及待的下,于是赶紧将目光从朱雄英身上转到了马三保的身上。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也是位重量级选手啊。
“这位小……大人,眉棱骨突出,长鼻阔目,是先苦后甜的面相,小大人刚刚经了磨难吧?”袁珙看着马三保低声问道。
马三保偷偷看了一眼朱雄英,然后答道:“小人从云南来的。”
袁珙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