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季寒舟问出了那个问题之后,得到了云姝那样的回答,几乎是落荒而逃。
季寒舟因为生母的事情,加上后来又有季烨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爬他床的女人,所以一直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很是厌恶。
甚至连带着,对周围的女人也总是抱着一种怀疑和抵触的心态。
因此他更加无法接自己被云姝扰乱了心神这件事。
后面几天,几乎都在避着云姝。
而云姝对这一切,只是佯装什么都没有察觉。
只操心季寒舟交给她的事情。
然而,本以为会顺利举办的家宴,却险些没能如期举行。
家宴前三天的晚上。
鸢儿急急忙忙找到了云姝。
鸢儿开门见山——
“小姐,王妃那边好像有些不对劲!”
云姝皱起的眉头:“她不是才被季烨敲打了一阵,怎么又不安分?”
鸢儿摇摇头:“不,就是因为太安分了,所以我才觉得有些不对。”
鸢儿这几日经常去那边晃悠,然后得了些消息。
“王妃的院子那边,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总有铁骑护卫进进出出。”
“这群人现在不是应该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王府了吗?”
鸢儿点头:“是啊!还有,之前二少爷明明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禁足,不知道为什么,昨日晚上竟然搬到王妃的院子里去住了!”
“小姐您不觉得这很奇怪吗?二少爷都多大的人了,都说儿大避母,这怎么还住到一个院子里去了?”
云姝听完鸢儿的话,隐约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探查不出别的消息,只是心里觉得很是不安。
这种不安在第二早上达到了顶峰。
因为她早上去找季烨禀报家宴举办情况时,正碰到季烨手里拿着一封信,匆匆忙忙往外走。
季烨一向是沉稳的,只有偶尔实在生气,才会情绪外露。
可是此刻,云姝在他脸上看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焦急情绪。
“王爷!奴婢来禀报家宴事宜......”
“这件事容后在说,你先回去!”
说着,掠过云姝就要往外走,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了脚步:“等等,寒舟在哪里?”
云姝下意识回答道:“大少爷在书房......”
季烨点点头,往书房就去了。
云姝感觉有点不对劲,以往季烨如果要找季寒舟,一般都是自持身份,让季寒舟来见他。
但是现在,他竟然都顾不得那些,直接亲自去找季寒舟了。
事情恐怕不一般。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云姝连忙跟在后面往书房走去。
然而等到云姝走到季寒舟的书房,却发现书房外早已被重兵把手,她还没走近,就被拦了下来。
云姝只能回了院子里,又过了一个时辰,王府里突然乱了起来。
这种“乱”不是有什么人在闹事,而是一种井井有条的“乱”。
云姝透过院门,看到许多王府内的护卫都换了劲装,跟在管家身后。
这时季寒舟回来了,云姝连忙迎了上去:“大少爷,这是怎么了?”
“父王有些事要出去办。”
如果是季烨要出门,云姝就能理解了,定然会调度王府内所有侍卫保护季烨的安全。
可是,季烨已经很久不出王府了,他惜命得很,很多事情都是交给季寒舟去办,究竟是什么事情,可以让季烨亲自出马?
云姝试探着问道:“王爷身份尊贵,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云姝一只观察着季寒舟的神色,她看得很仔细,竟然在季寒舟脸上看到一种很少出现的情绪。
那是......
不解和担忧。
云姝断定,季寒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云姝不再多问,而是找了借口,去打探王妃那边的消息。
云姝想知道的只有一个消息,那就是三十六铁骑护卫,到底什么时候离开王府?
说来也是巧,她刚走到王妃院子外,就看到季行之正扶着面带泪容的王妃,正在跟那三十六人告别。
她似乎很是不舍,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很多年的侍卫,也是她身边唯一的武力装备,他们走了,王妃以后在季烨面前怕是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王妃对这三十六人极好,明明是武人,送他们走的却是马车,只为了放他们的行囊。
从这里到京都,几乎要穿过整个大邺国土,一路上的确条件艰苦。
而季行之忙着安慰王妃,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云姝。
云姝从他们身边路过,往马车里瞧了一眼,满满当当的都是行囊。
她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鼻尖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云姝总觉得很熟悉,又一时说不出在哪儿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