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玛瑙”,还是“绿松石”,只有它才是主人心目中唯一的“红人”。
迈着轻快脚步的“宝石”与好几位同伴擦肩而过,对面稍加留意,一定能扫描出这位马上要登机的仁兄身上附着了黑色的暗点,可惜没有一个看出它得了“皮疹”,况且黑藻灵蛇极狡猾,互相关照,“速度!速度!”“十二点位的群魔智商挟持了重粒子的灵魂,共同叠加,一把盗取了上天的谕令,“无论进退,速度决定生死!”
三千万亿右路黑色灵蛇瞬间就渗进“贵族机器”银色鳞片里去了,“宝石”披挂的铠甲重新熠熠闪光。
“宝石先生”端坐“黑色乌鹫”头冠上的水滴驾驶舱,合上舱盖,扣好保险,向霸王报告,“1057号准备起飞,搭载乘客两名,母亲和她的孩子,目的地,火星。”
霸王嗡声嗡气回复,“准予起飞,一小时后,到小能量环上加注光能。”
“收到,通话完毕。”
“好马配好鞍。”“宝石先生”踌躇满志地望着牵引缆绳将太空梭拽进大升降机,徐徐上升中,趁着空闲,不禁琢磨,“人类离开了机器人真不行。”一对母子的依赖让它每一个动作看上去都有成就感。垂直升到永冰大壳外面,黑乌鹫模样的尖嘴太空梭吸了一口寒气,没有丝毫迟疑,呼啸而起,穿过浅蓝色汽雾,直奔小天轮。
旅行一开,神也拽不住,一只黑藻灵蛇借力,扶摇直上一万公里太空。
花开两枝,灵蛇变形成双头蛇,分头踏进未知密境。左路一队封在重载货车车厢里,抱着密闭的集装箱,恨不得三下两下砸开“美味。”神魂颠倒之间,全不知霸王牵着车厢在编组站取到号,立即被装进大升降梯拎到了大冰壳外面,栓上光缆,径挂在另一节车厢后面。十节一组,凑成十节“蜈蚣”,时间一到,立马“吭哧吭哧”埋头向木星进发。想打开凝胶封闭的重粒子宝盒”?没那么容易。两千万亿黑藻捣鼓到天亮也整不明白,它们最多也就活过天亮了。
够到木星引力阈值,重载货车将按程序,卸下集装箱,扭头就往回跑,十节“飞天蜈蚣”每天驮着重粒子跑这么远路的,实在是情非得已,肩上扛着的可不是“美味”,是“包袱”,说白了,是潘多拉盒子里储存的妖孽,万一漏了,天塌地陷,日月无光。
十年前,海盗船上校在极限岛打零工,开过重载货车,一次,末节车厢诡异脱钩,砸在大冰壳上,星菲女士带环境部的人拾掇了一年,勉强将屁股擦干净。回想起那段阴晦日子,海盗船是喝凉水都塞牙,想想后怕啊,“差一点就被装进潘多拉魔盒,再从盒子里出来,搞不好,就再当不成顶级试飞员,说不定已经变成在太阳系暗界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整日与魑魅魍魉翩翩起舞,在地狱永不超生。黑珍珠用爱情救了他的命,“潘多拉妖女的魔盒里没有自己的东西,全是收罗来的世间‘冷酷的心’。”海盗船领悟,“噢,多么伟大的爱神,她能召回游子失落的灵魂!”十年后的今天,海盗船还不认识麦子博士,东方神女的信条与他差不多,“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今昔不同往日,霸王横空出世,重载货车改成无人驾驶,自从百年前流放的盟主大人手执神斧在木卫二上开凿极限岛以来,海盗船偶尔失手,搞砸了一节车厢,联盟教育部大员们对人力操作如临深渊,提心吊胆,让机器人开飞船,与其说他的企望心灵重拾宁静,到不如说是无脑的心安理得。斑纹便是如此这般地理所当然,她自诩是世上心底敞亮的人,从来不做噩梦,“如果可以乘船,为什么非得自己开呢?乘船阖眼,静静坐禅,多美好?!”想法那么地顺理成章。她与墨菲也是大学校友,分道扬镳几十年后,都成了首席官,彼此没完没了地争拗本就找不到利害冲突的源头。墨菲不想为争吵而争吵,不计较谁开飞船,或许斑纹凡事往好里想也不错,有人驾驶的确糟糕,“他们总要上厕所。”
霸王一使劲,重载货车发车,一条黑藻灵蛇鬼使神差被“飞天蜈蚣”拖到半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大本营”焦急起来,“你们离开越来越远。”
“是的。完全搞不清为什么会飘起来。”
“大本营”在蜘蛛人脑壳里神经线翻到了些许标注了‘失重’的许记忆碎片,“你们全体失重啦。”
闷在圆桶里的黑藻与“亿亿”牵手,共算“生死”。
“大本营”用超级速度发问,“失重的兄弟们,能收到共振余波吗?”
“能。音量清晰。”
“大本营”来回核对,“方向不对,再爬升十万公里,将失联。”
……,各种结果都不妙,“兄弟们,只有一条路,找到圆桶的大脑壳,掐住长虫怪的喉咙,关机。”
两千万亿黑藻呼啦松开盛着“美味”的宝箱,循找“嗡嗡”声,“脑壳,这个大家伙的脑壳在哪里呢?”
重载货车每节车厢与世隔绝,封闭得死死的,大蜈蚣头尾同形,搭顺风车的黑藻灵蛇哪里分得清哪头是头?哪头是尾?霸王操纵货车从没失过手,牢牢钳制车头和车尾的超级大脑,扔掉大箱子,蜈蚣都不用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