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可能……相府……小轿……这是妾呀!”
官媒见她神情呆滞,暗骂了句晦气。
“您下次可得打听清楚了,这幸亏没撞上相府的人,要不然倒霉的可就是我了。这跑腿钱我也不要了,您好自为之吧!”
说罢,官媒扭着腰走出了大门。
董氏还是无法相信。
“怎么会呢!那是做妾呀!香香怎么可能给人家做妾?我们都说好了的……”
她喃喃说着,突然脸色一白,想到了被董嬛香带走的那些东西,身子一晃,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路过的下人大叫一声,急忙叫人找大夫。
正巧,这一日朱溪溪陪着薛霏霏去了趟管府,带着礼物准备看望太夫人。
马车刚一停下,朱溪溪就听到别院里吵吵闹闹的声音,当下也顾不得礼节,直接带着薛霏霏进了大门。
顺着声音来到前院偏厅,朱溪溪看到太夫人一脸严峻的表情,站在偏厅中央,老嬷嬷和兰草正一左一右拉着昏迷的董氏往外走呢!
“太夫人,这是怎么了?”
朱溪溪关切地跑了过去。
太夫人见到两人,不由松了口气:“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薛姑娘,劳烦你给我这儿媳妇瞧瞧吧?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人突然就晕倒在这儿了。”
薛霏霏沉着一张脸走上前,帮着把董氏安顿到竹榻上,仔细把了脉后开口。
“夫人这是受了刺激,一时闭过气去了,只要醒来就没什么大碍。”
老嬷嬷按照薛霏霏的指示,用力地掐着董氏的人中。薛霏霏从腰间挂着的荷包里,掏出一个迷你的瓷瓶,打开盖,在董氏鼻下晃了晃。
很快,董氏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太夫人吐出口气。
“可算是醒了!”
谁知,董氏睁开眼先是一怔,紧接着双眼一红,居然哭了起来。
朱溪溪看呆了。
她见过董氏两三回,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失态。上次将军府被抄家,她都没这么失声痛哭过呀!
到底出什么事了?
朱溪溪好奇的目光时不时地瞟过去。
“好了,外人在,哭什么哭?”
太夫人一声怒喝,吓得董氏立马止住了声。
“到底出什么事,赶紧说。”太夫人不耐烦地坐在了董氏面前。
朱溪溪急忙跟了过去,一脸的关切和严肃,心底却悄悄竖起了八卦之心。
董氏期期艾艾地不肯说实话,被太夫人又是一喝,这才把官媒的话倒了个一干二净。
“你是说,你和董家那丫头说了要提亲,结果她带着你所有首饰和嫁妆回了董家,却反而进了苏相府做了妾?”
太夫人眯起了眼睛。
董氏抽噎着点了点头,又急忙解释:“香香不是那样的人,定是她爹娘故意哄骗她,或是逼着她去的!”
朱溪溪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可是表姑娘走之前,可是骗走了您所有的财产啊!”
董氏愣住了。
“夫人,您想想,以董家的情况,能攀的上苏相府吗?那可是朝中如今最炙手可热的府邸了!别人想进都还进不去呢!”朱溪溪继续说道,“之前杨府的认亲宴上,我就瞧见表姑娘一直跟在苏府四小姐身边,若是董家有打算,她怎么会不知道?”
董氏抬头,泪凝于睫地看着她,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我在公主府……不,在管府听曾夫人说了,前日苏相府的公子纳妾,遍请京城满门。听这位苏公子说,是早就定下的事。”
薛霏霏忽然转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朱溪溪赞同地点着头。
这下事情很清楚了。
这董嬛香早就起了攀附苏府的心思。也不知是在岳家失势前,还是早已别有心思。这一点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
然而,董嬛香另攀高枝还不算,她还哄骗董氏拿出了她的所有东西,带着属于岳家的东西,进了苏家的大门!
这种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
“香香、香香不是那样的人呀!”
董氏喃喃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
太夫人冷眼瞧着她:“董家人贪得无厌,捧高踩低又不是第一次了。若非你幼年养于祖父母跟前,当年就算打断我儿的腿,我也不会让你进门。”
董氏浑身一颤。
朱溪溪见太夫人似是动了怒,忙出声安慰。
“太夫人您别生气,不过就是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
“不、不止是钱财……”董氏弱弱地开口,“还有我名下的两个庄子三间铺子以及百亩良田。”
“什么?!”
众人震惊。
朱溪溪是震惊于董氏居然身家这么丰厚,明明听说董家很穷啊!
太夫人则是震惊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