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死人吗?岳家白养了你们这么多年,竟然眼睁睁看着少侯爷冲上去也不拦着?真是该死的下贱皮子!若是少侯爷伤了一根头发,你们万死难辞其咎!”
一个怒气冲冲的身影,从小路的另一边跑来,一停下,就指着所有人破口大骂。
朱溪溪抬头,看到一个胖胖的中年妇人,正叉着腰口沫横飞。她脸上的肉挤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可那细如针的眼缝里,却霸气毕露。
胖妇人骂完一圈下人,转头看见自家少爷,瞬间变脸。
“侯爷您怎么样啊?可有哪儿受伤?老奴奉老夫人之命过来瞧瞧,天可怜见的,这畜生简直该死!赶紧叫人拖下去杀了,若是再伤到侯爷可怎么办……”
这中年妇人胖脸上挤出几滴眼泪,这一秒变脸的本事,朱溪溪自愧不如。
岳翛满脸的不耐。
“谁敢动小爷的狗?找死!”
“是是是,他们不敢。这畜生您想留着就留着,可是您也得为老夫人想想啊!老夫人已经失去了将军,若是再失去您,她可怎么过……”
胖妇人又开始碎碎念。
朱溪溪趁对方火力来不及转移,悄悄后退了几步,突然被一双手臂抱了个满怀。
吓了一跳的朱溪溪猛地回头,看到了眼中盛满泪水的柳氏。
“娘……”
“妞妞,你要吓死娘啊!”
柳氏抱紧了朱溪溪,咬着唇低声啜泣。
朱溪溪面对这个哭包便宜娘,不知所措,无语望天。
这时候,刚和其他人赶过来的文氏,略嫌弃地扫了柳氏一眼,把朱溪溪从快窒息的怀抱中解救了出来。
之后的事,朱溪溪没再掺和,乖巧地跟在奶奶身边。
太夫人没有出面,从丫鬟婆子口中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对于朱溪溪大加赞赏,称她“不愧为朱家女儿”。
朱溪溪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她就将这话抛到了脑后。
因为,鉴于她勇斗恶犬,太夫人赏赐了好多的东西!
站在别院大门前,朱溪溪看着一辆又一辆的车,小嘴巴都合不上了。
“这、这也太多了吧?!”
朱溪溪一脸震惊。
文氏抿了抿发丝,轻笑一声。
“这才算哪儿啊?不过是些寻常吃食物件。”
朱溪溪眼睛瞪得更大了:这还只是寻常东西?
一车子的新鲜瓜果以及燕窝补品,一车子的鲜亮绸缎布匹,一车子乱七八糟的日常用品,还有一个锦盒,直接塞入了朱溪溪怀里。
不用打开看,朱溪溪也知道,这锦盒里装着肯定是精致首饰。
“奶奶,我、我其实没做什么啊!”
朱溪溪扯了扯文氏的衣袖,小声嘀咕。
文氏抿嘴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子:“谁说你什么都没做?当时那么多下人,都没能第一时间冲上去,只有你一个丫头冲过去帮了岳公子啊!这就是一个信号。”
“信号?”
朱溪溪更加不解了。
“太夫人御下的手段。”文氏同样压低了声音,“你想想,如你这般的外人,只是助岳公子擒助了那头獒犬,就能得那么多赏赐,那府里的人呢?”
朱溪溪细细一想,顿时明悟过来。
这不就是变相的千金买马骨嘛!
我就说,这太夫人也太热情了些。
朱溪溪心里嘟囔了句。
东西都收拾妥当后,文氏感谢了两位管事妈妈,每人又塞了一个荷包。
朱溪溪感觉日头更热了,挪了几步,躲到了门廊的阴影下。
忽然,一颗小石子从天而降,吧嗒一声,落在她脚边。
这熟悉的场景,让朱溪溪下意识抬起了头。
果不其然,在那灰白的墙头上,钻出一颗脑袋来。
“喂,丫头!”
朱溪溪暗自撇撇嘴,这纨绔怎么又来了?
“岳侯爷有何指教?”
烈日照得岳翛眯了眯眼睛,一向细腻好看的皮肤仿佛镀了一层金光。
他咧开嘴,露出整齐的白牙。
“小爷看你很顺眼,决定交你这个朋友了!”
朱溪溪眼角一抽。
这话怎么听着跟古惑仔似的?真不愧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小侯爷。
“多谢小侯爷赏识啊!”
朱溪溪明显的敷衍。
“哎呦!”
咚得一声,又一个东西从头顶落下,砸中了朱溪溪的脑袋。
她捂着生疼的后脑勺,眼带泪花,抬头怒目而视。
“乱扔东西,有没有公德心?!”
“这是小爷赏你的!”
墙头上已经没了少年的身影,声音从远远的地方飘来,带着一丝戏谑和傲气。
朱溪溪捡起一个巴掌大、扁扁的红盒,正想扔掉,又有些迟疑。
“就当是他的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