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兴国是好意,担心盛夏被村里人发现异常。
这个年代一切和怪力乱神扯上关系的都没好下场。
虽然人们心里是敬畏惧怕的,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盛夏轻咳一声,安慰两人,“村里也没几个见过毁容的原主呀,孙二妞算是看得最仔细的一个了,但她觉得我是神医,连她去见太奶都能拉回来呢。”
其实,盛夏的确没掌握好光能分寸。
但她能说吗?
在末世生存的第一法则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的弱点!
这副新身体盛夏还没完全适应,原本只想把受损的毛囊修复好,脸部稍稍地恢复一点点……结果也没想到光能恢复的那么快,用力过猛,整大发劲儿了。
盛夏想了想,干脆将头发全部剃掉,飘着几根枯草都不如光头顺眼。
必要出门的时候就裹上头巾,就算不小心被发现了,关注点肯定也都在大光头,谁还会仔细打量她的脸?
这个猫冬的季节足有四、五个月,她多往县城跑几趟,开春亮相的时候,不就有说法了?
再不济,还有个背锅侠——盛春!
盛夏把自己的想法和王大花、盛兴国说了一下,两人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盛夏这个原身,从脸被毁了以后,就算三伏天都包着头和脸,不与任何人接触。只有几个顽皮的孩子扯了她的头巾,被吓哭,那之后原主更是不敢见人。
村里人对盛夏究竟是什么模样的,还真没有一点数。
那就,听闺女儿的吧!
反正已经这样了,毛也没了,能咋整?
但是怎么让盛春背锅,得琢磨琢磨才行……
“闺女儿,回村的路上你那脸可得包好了,咱先看情况再做打算。”王大花叮嘱着,“不过在县城没事儿,你透透气。”
盛夏用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老佛爷看着都心疼。
盛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黑又亮,像是猫儿一样闪着灵动的光。探出的鼻子也不再是从前扭曲地模样,鼻头小小的,尖尖翘翘,煞是可爱。
她从来不知道,被人时刻放在心上挂念……是这么好的感觉。
从前的盛夏觉得自己早就不需要任何亲情,她一次次用真心换来血淋淋的现实,太痛了。
她吃了爸爸亲手做的一碗米粥,是小时候的味道,好久好久没有尝过,吃得小心翼翼。
盛夏既感动又兴奋,觉得自己终于也有些用处,再也不是妹妹的参照物,再也不是废物!
可惜了,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被她的好爸爸亲手注射尸毒。
残忍又可笑。
他甚至没有选择她的昏迷之时注射,给她一个最后的完美梦境。
后来从妹妹口中得知,狗爹是怕她不清醒,影响了尸毒的发挥……
王大花一直在看盛夏,本来瞧她眼中都是光彩,此刻却变得黯淡落寞。
她还以为闺女是在担心盛兴国刚才说的那些话,右手悄悄在盛兴国胳膊上拧了一把。
盛兴国:“?”
不是,咋了,他犯啥错误啦?
王大花安慰盛夏,“闺女,甭担心,有啥事咱们全家都一起扛。除了老盛家那些不是人的东西,没人见过你原来什么模样。老盛家那个盛春毁了脸,全村人都看到的,她得了什么灵泉肯定是要把自己那张脸修复好的,老盛家的狗东西若是敢说你半个不字,盛春第一个遭殃!乖,放心,有妈在。”
盛夏亮晶晶的眼睛看向王大花,又迅速扭过头,小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此时的三人都不知道,一个现成的机会,就在胜利村西山脚下他们的家里,等待着。
三人赶到供销社门口的时候还不到三点,比盛夏估算的时间早了些。
等了一会儿,才看见盛海、盛淮兄弟俩的身影。
就是……有点逗逼。
两个大小伙子,手里提着、怀里夹着,大包小裹地,一人手里还拿着一串又大又圆的糖葫芦。
这个年代的任何食物都嘎嘎实惠,那冰糖葫芦色泽鲜亮,个头还大,别提多诱人了。
盛夏琢磨着:不对啊,盛海是当了叫花子,刚被捡回来的,身无分文。盛淮那里,他走时候也没拿钱……
我靠!
盛夏忽然想到在国营饭店门口,盛淮把那张大团结抢走给服务员显摆。
结果盛夏这个心大的,结账时候十块钱不够,就直接重新拿了两张……
瞧他们手里那么老些东西,那张大团结还能剩多少?
盛夏拳头硬了,败家孩子!
“盛淮,好吃吗?”
盛淮瞧见裹着头巾,露出半张脸的小妹,人都傻了!嘴里的半颗糖葫芦‘吧嗒‘掉在地上……
以前头巾是和脸一起包着,只露出一只眼睛,现在就只包了个头,半边小脸带着大大的伤疤。
但是!
五官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