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努力安慰自己,啃起兔子头倒是得心应手。
盛夏嚼着兔肉,一直打量盛淮,总感觉这个傻哥哥有点怪。
盛兴国目光就从未曾王大花身上离开过,王大花又看盛夏……
很好,闭环了。
还是盛兴国顺着王大花的视线看向盛夏,开口打破沉默,“那个……丫头啊,你不说能将老房那边的钱票都弄来?怎么弄?啥时候弄?
咱得去趟供销社了,不然这日子可没法过。”
盛夏终于收回视线,小眼神里闪动着狡黠的光,“等老头子回来,让他亲自感受一下什么叫切肤之痛。”
而此时在临安县的盛老头,已经深刻地感受到切肤之痛了,恨不得掐死人那种痛!
这一夜,没有温暖的大床,也没有松软的羽绒被。
盛夏却睡的格外香甜,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王大花的怀里。
异时空的母女相拥而眠,唇角都带着笑。
而另外一间房里,气氛却不怎么融洽。
太冷了!
冷到盛淮牙齿打颤,无数次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能让盛家二房这么惨!
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每当他因为寒冷凑近盛兴国,都会被嫌弃地一脚踹开。
盛淮:“……”╥﹏╥没错,这就是我应得的。
盛兴国细微鼾声渐渐响起,盛淮却睡不着。
他翻来覆去,都在思索一件事,到底要不要和这一家子道出真相。
据他观察下来,这仨各个都是狠人!
不!狼人!
不不不!狼灭!
真正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他,就好像一个误入狼窝的小绵羊。
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先观察观察再说,万一哪天就回去了,说不定他没死呢?那可就谢天谢地、万事大吉!
盛淮努力安慰自己,不知不觉中也睡着了。
大约在凌晨两点之际,另外一间始终无人光顾的房间,房门被人从里面,轻轻地,轻轻地,大约以十秒钟一厘米的距离推开。
少年身形消瘦,头发很长,乱糟糟地堆在脑袋上。
他小心翼翼蜷缩在院子里,怒瞪着另外两间房,恨不得冲进去将所有人全部掐死!
天杀的!!!
抢了他的野猪不说,现在连家都被偷了!
这他娘的上哪说理去啊!
少年手里紧紧攥着一盒火柴,思索着将这座大院子,将所有人都烧死的可行性。
想法冒出来后,就被自己否决了。
不太可,首先那个小丫头就不太对劲儿。
还有大花婶子、盛兴国……这一家子实在太奇怪了!
但是……
他彻底没家了,怎么办?
江牧野麻木地蹲在地上,肚子饿的叽里咕噜叫,闻着院子里还残余的兔肉香,他吞了一口口水,告诫自己:不能,他得弄清楚真相。
可话又说回来,饿坏了身体……无人替?
他所有家当都藏在东边那间房,这些奇怪的人住他的房子还没给钱呢,吃一口,怎么了?
话说,应该剩了点吧?
江牧野又是以十秒钟挪一小步的速度,来到烤兔肉的位置。
因为厨房里全是土,盛兴国就将剩下的兔肉依旧穿在炉钩子上,炉钩子还是拿兔肉时从盛家顺来的,等明天小火一烤,还能继续吃。
“就吃,一小口?”
江牧野是真的一天没吃饭,本来猎了一头野猪,是要贪黑送去六子那里的。
结果野猪没了,他想再去山里找点什么,天太黑啥也没找到,刚回来,家又被偷了……
惨!太惨了!
幸亏他身手好,溜得快,不然被逮到在这里就不好交待了。
还有几个该杀的没死,他得活着!
江牧野含泪又咬了一大口。
属实是能屈能伸了……
黑暗中,盛夏忽然睁开双眼,她的警觉性素来很高,五感也比寻常人敏锐。
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让她下意识清醒。
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被王大花抱在怀里。
盛夏:“……”
这不科学!她从来不会亲近任何人!
可是,这个怀抱有点暖诶?
还有院子里的声音……
犹豫再三,盛夏将头埋在王大花怀里。
她就当一次鹌鹑,没问题吧?她也可以不用时时刻刻提防任何人,对吧?
盛夏回忆起从来到这里的点点滴滴,其实王大花应该早就察觉到,她有储备物资的空间了。
从一开始掏出木仓对准她,刚才自己将被褥卷进空间的时候,她应该也看到了……
盛夏想了想,从空间里掏出一床羽绒被,盖在了两人身上。
可不是因为她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