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课。”夜歌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哈?”柯争朝表现出异常的吃惊。“就他?朱恒琦?那个死胖子?肚子里就那么一丁点的东西,翻过来覆过去,一百句里面有九十九句都是废话,还有一句是屁话!听他上课还不如去‘知新楼’上看书。不会真的有人听他的课吧?”
夜歌微微偏头,看到了柯争朝模样。
“你也是弃民区的?夜歌问道。
“哈?瞧瞧,我这可是正统的白银神纹!”柯争朝立马低头露出了他脖颈后那圣洁的白银神纹。
可笑的是,柯争朝浑身上下只有神纹的位置是干净的,其余的地方完全跟弃民区的人一样,甚至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头发蓬乱的犹如脑袋上盘了个鸡窝。
夜歌不由得笑了笑。
柯争朝瞧了夜歌一眼,说道:“别听了,降尘院里的这四个‘御甲科’的师上都是草包!”
夜歌收回心神,继续听着学堂里传出来的声音。
柯争朝摇了摇头,说道:“对牛弹琴,朽木不可雕也!举世浊浊而我独清,哎!”
夜歌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不由得觉得对方是个有趣的人,但他随即便收回了心神。
专心致志的时候时间总是很短。
当朱恒琦走出学堂的时候,夜歌很自然地对其行礼,而对方却也昂着头走过去了,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夜歌。
夜歌并不在意,他又回到了“知新楼”上去,翻开了那本《暴王》。倘若不是“知新楼”有规定,他必定要把这本书带回家,不看完是无法克制住自己去做其他的事情。
钟声响起。
夜歌不得不合上书,意犹未尽地回家去,脑子里全部都是《暴王》里的内容以及旁边空白区域写满的注解,他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是谁写的注解,他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跟想法想要去得到印证。
身处孤岛中的人,无数次地将信绑在飞雁腿上,终有一天得到了回信,心情又怎么会不激动?
“到底是谁写的注解?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到我写的留言。”
检验过身份后,夜歌回到了弃民区。
经过了几日前的那场雨,寒潮愈演愈烈,盘踞在街道的每一个角落。要是按照这种冷法,弃民区很快就要出现冻死的尸体了。
不知不觉,夜歌已然回到了家中,他不得不先将《暴王》的事情放在一边,找到了大狗拿来的鲜红束身女装。为了这事,大狗现在还陷在胖妞上门女婿的风波之中百口莫辩、叫苦不迭。
倒不是夜歌真的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而是安良在选择人的时候有特殊的癖好,他并不是什么人都杀,每次都选的都是少女,多数还都是穿着鲜红的衣服。夜歌穿成这样碰到安良的概率会更大。
哒,哒,哒。
脚步声在街道中不断回荡着。
薄雾在黑暗中萦绕,从夜歌的肌肤上拂过,让汗毛便不由自主地立了起来。
弃民区一如既往的安静。
“小妹妹,大半夜一个人在街上干什么?”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犹如雷鸣,夜歌身体骤然僵直,此时已经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个人的头也凑到了他的耳旁。
“怎么可能毫无声响?竟然没有察觉到分毫?!”夜歌想动,却发现自己竟然被吓住了。对方就如同真的鬼魅一般,毫无声响。
“一个人在宵禁时候出来可是很危险的哦!”对方拍了拍夜歌的肩膀。“小妹妹,向你打听个人,你知不知道‘廿无明’这个人?”
夜歌下意识地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啊——那算了。小妹妹,你可要早早回去啊,外边可是很危险的。”
随着一说完这些话对方便立刻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夜歌立刻感觉压在胸口上的大石头移去,急促地呼吸起来。
“刚才那人到底是谁?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有一种完全被握住命的感觉?”
“弃民区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人?”
夜歌的额头直冒冷汗,他无法想象倘若刚才这人就是开膛手安良,那么此时的他会是什么样的死状。
是要继续等安良,还是现在就回家去?
宵禁的情况下,确实只会有极少的人冒险出来。即便安良寻上一夜,也未必能够碰上,夜歌到现在都没有碰到一个弃民区的人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而以夜歌现在的状态,握刀都不稳,就算碰到了安良,也是会被杀的那一方。
夜歌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冷挂满了他的全身。
“碰到人的概率很低,但还是存在。只要碰到,安良就一定会杀死对方。按照日子,他今晚可是必定会出现的!就算他被警察署的人发现,就算他的罪行被揭露,以他神民的身份也不会受到相应的惩罚!毕竟一个神民的价值远远高于一群弃民。”
“既然没有人可以审判他。”
“那就让手中的刀来审判!”
呼出一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