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正高举手术刀的开膛手即便预料到了夜歌的飞踢,也没有预料到那一脚的力量竟然那么强,直接被其踢飞了出去。
“小豆子?”借助月光,大狗看清躺在血泊中的人,声音完全变形。
夜歌紧盯着面前的人,眼神比地上的冰还要冷。
开膛手站定,看着夜歌,并没有胆怯,反而是握住了手中的手术刀。只不过此时,探照灯的灯光扫到这里,刺耳的哨声也随即响起,显然警察署的人发现了这里的人。
砰!
夜歌再次冲上前,再度横起一脚,却被开膛手挡住。开膛手用手术刀连刺逼退夜歌,却只能在愈发刺耳的哨声中转身逃离。
“夜歌,你快来看啊!”大狗用哭腔喊着,完全不知所措,只知道用手按着小豆子胸膛上的伤口。
夜歌本想继续去追,却不得不回头。
刺入鼻腔的血腥气,浓烈的让人怀疑身处屠宰场中。
夜歌掏出随身带着的火柴,擦亮一根,从头到脚,迅速地看了一遍小豆子的身体,心脏狂跳不止。
正如传闻中的开膛手的作案手法一样,小豆子的胸膛被打开,心脏的跳动清晰可见。倘若夜歌他们来的再稍微晚一点,小豆子的心脏此时就已经被摘掉了。
“怎么办啊,夜歌!”大狗哭了出来。
夜歌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所学的一切东西。
“止血!”
“绷带!”
“输血!”
“呼吸!”
“……”
“去找王半仙!”在经过简单的伤口处理后,夜歌抱起了小豆子,拼命地向一个方向跑去。
大狗奋力站起来,刚跑两步怀里的钱又掉了出来,他回身捡起钱袋,听到好几个铜币撒到了四周,他想去捡,心又一横,折身去追夜歌。
砰!
“王半仙,出来!”夜歌一脚踹开门,怒吼道。
“谁啊!哪个催命鬼?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正在熟睡的王半仙一下子惊醒了过来,还没穿上衣服,就发现自己的房门被踹开。
“救人!”夜歌将小豆子放在简陋的手术台上,迅速地将煤油灯点燃。
王半仙刚想喊“把灯调小一点”,看到浑身都是血的夜歌后又没做声,借着灯光他才发现是小豆子躺在了手术台上。
“小豆子?”
“别磨蹭!”夜歌端过盛着手术工具的盘子,一把塞到了王半仙手中。
王半仙也看出了情形危急,打了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更清醒,便拿着刀开始处理小豆子身上的伤。
“剪刀。”
“布。”
“刀。”
“……”
一直等到完全天明,煤油灯完全烧尽,缝合才算完成。
夜歌在一旁看着脸色苍白的小豆子,竟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
王半仙拍了拍夜歌的肩膀,说道:“先坐下吧,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小豆子能撑过来。”
夜歌抬头看向王半仙,直直地看着对方。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王半仙想要躲闪,却始终逃不掉。
“你告诉我,到底有没有意外?”
王半仙见自己躲不过去,心一狠,说道:“夜歌!你不比我清楚吗?不用说这么大的伤口,就是被铁皮划一道口子都可能会死的!这么大的伤口,你见的比我少吗?能不能活,你问我干什么?你问你自己!”
夜歌冷静下来,不再追问,拿了条凳子,坐在了床边。
“都说了,不要等我!”夜歌恨恨地说了一句,心中对小豆子不听话的火却完全散开,根本聚不起一句话来。“没事,傻人有傻福,没事……”
“没事……”
“没事……
“没事……”
“……”
王半仙徘徊了很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拍着夜歌的肩膀说道:“这都两天了,你不吃不喝的,一句话也不说,这怎么行?”
夜歌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坐了两天,他好像没有听到王半仙说的话,猛地站起来,凑到了小豆子的面前。
小豆子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夜……歌……”
“小豆子,你终于醒了!你想吃什么?不,你先别说话,你好好躺着,别说话,好好躺着。”夜歌急忙说道。
“可算是醒了,要不然就得两条人命了。”王半仙无奈地说道。
……
快要锈到散架的火炉里再度燃起了火,层叠的铁锈被烧得通红,不知何时就会掉下去,当铁锈再掉下去的时候,这火炉多半也就会垮了。
“还真是托你的福,我家里好几年没这么暖和过了,整个弃民第三区啊,也就你夜歌这么有钱,能这么奢侈地烧煤,烧煤啊。”王半仙拿起一小块煤,不舍地放到了火炉中。
大狗看着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