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云白左眼中的镜水发生变化,骤然发黑,光斑流淌,一颗又一颗明星闪烁,一座黯淡的城市隐隐浮现。
“暗流信仰。”玉晴带上了警惕的语气,“这被囚禁的神灵,是暗流中的存在,会侵蚀我们常流的事物。”
“而你所说的大荒城,是光流里的信仰。”
“这两者存在着博弈和分歧,不好说,都是寄宿在你左眼眶里的存在。”玉晴一抚玉云白的左眼,镜水消失不见,“可以看出来的是,这两座城里,都有关于灯和船的信仰。”
玉云白提问道,“会伤害我吗?”
玉晴琢磨片刻,摇了摇头,“太难追究了,我看不懂他们的信仰内容,玉族第一次出现这两种邪信。”
“也就是说,解决办法,要我去一点点试探?”玉云白有些沮丧,肆言境异灵这般麻烦吗?还是说自己太弱了。
玉晴也有些郁闷,“目前解决不了,我们完全不了解这个东西,更别说剥离它,杀死它。倒不如说,最方便最省事的办法就是将你杀了。”
“了解?我需要了解什么?”玉云白觉得这个世界藏了太多秘密,一切都太混乱,不成体系。
玉晴解释道:“首先,我们要分清楚,这肆言境异灵,究竟是真言者,还是普通的神官。”
“真言者和神官?什么呀都是?”在三姑面前,玉云白露出了孩子般的依赖,开始了抱怨,“真言究竟是什么?太莫名其妙了吧?这个世界是疯了吗?”
“别抱怨了,真言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玉晴拍了拍玉云白的脑袋,“如果那异灵是肆言境的真言者,你必死无疑。”
“如果只是堪比肆言境的神官,那你还有一战之力。”
“这壹言境、贰言境、叁言境究竟怎么区分的?有什么标准吗?”玉云白疑惑。
玉晴的手指在桌上写写画画,“首先,这个评价的标准,是以真言者为核心的。”
“壹言境的真言者,能根据心中的真言,在人间施展和控制自己的权柄。”
“比如一个人心中的真言是【灯】,那么他就能随意控制自己意识里的灯。”
“总觉得有些鸡肋啊......”玉云白抚着下巴道。
“鸡肋吗?那如果他能控制一盏灯的照耀范围和时间呢?那可是无限宽,无限燃烧的哦。”
“我觉得还是有些弱......”
“你别老想着打打杀杀好吗?明灯娘娘赐予我等真言,不是让我们去屠戮的。”玉晴教训起玉云白,“你脑子里的杀性太重了。”
“贰言境呢?”玉云白有些兴趣了。
“不知道,成为朝圣者主祭大人才会教导。”玉晴摊手,“但我浪嫡曾经也有贰言境的真言者,他在灾季的时候出过手,吹起大风,所有被风吹抚的人都忘记了疲惫,足足上万人。那是伤亡最低的灾季,死者不到百人。”
“他能让我们遗忘疲惫,自然也能让敌人原地入睡,任人宰割。”
在战场上,“疲惫”是潜伏在暗中的死神,尤其是在长时间紧张和缺乏睡眠带来的疲惫,那是对肉体和精神的摧残。
“执桨人也是贰言境的神官,他们的身体刀枪不入,体力无穷,飞天遁地,哪怕是应对贰言境的真言者,心也不怵,能以肉身强闯,强硬杀之。但前提是坚定地信仰娘娘,倘若有一刻对娘娘的信仰产生了动摇,便会破功,功力尽废。”
“方才你说的【升潮】,也是叫我听见了,调动了节令的力量,才帮你涨起窟水,送你上来。”
“也就是说,真言者的力量源于自身,源于真言,真言的不同和运用的方式,也会对他的力量产生影响。”玉云白总结,“而神官的力量源于神灵赐予,是固定的。”
“差不多吧,至少从表面来看,是这样没错。”玉晴点头赞同。
“神灵究竟是什么?”玉云白琢磨起来。
“这是绝对不能碰的话题。”玉晴指责起玉云白,“神之威能,不可揣测,不可思考,不可质疑。”
“你只需要知道,祂在那,注视着我们,聆听着我们,守护着我们,这就够了。”
“是。”玉云白点头,“那说回来,有什么办法能区分这只异灵是真言者还是神官吗?而且,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有两个办法,第一,进入汪洋天,直接找到其文明或者遗迹,进行考古或者探索。”玉晴指了指天空,“寻找对应文献,如果她的降灵术和其文明中关于神官的记载有关联,那么就可以确定其神官的身份。”
“那还是算了吧......”玉云白可不敢踏进汪洋天里,那让人感到恐怖,脊背发凉,“但是真言者不是一样可以成为神官吗?”
“这就是要说的第二个办法了。”显然,玉晴口中寻找遗迹是开玩笑,汪洋天何其广袤,找这一个遗迹,那是真正的大海捞针,甚至说不定,那遗迹或文明早就在海浪中毁灭,碎为渣滓了。
“想办法搞清楚它的信仰,知晓其神灵的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