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云白抽出浪子青蚨剑,其上,阴浊之气盘绕。
凝神感知,玉善所在的铜钱里,有积攒的“气机”。
这是通过大荒城来的?
“流宋,你对那大荒城是怎样的感觉?”玉云白询问道。
流宋闭上眼睛,感受片刻,摇了摇头,“没有感觉。”
她已经离开了祭坛,自然不会有大荒城的镇压。
“你能回去吗?”玉云白决定尝试一下。
“我试一试。”流宋心念一动,消失在原地。
玉云白身前多出一根血红的拐杖,蓝白色的绳结缠绕在三根红须间。
蓝紫祭衣飞舞,少女降临在大荒城中,她站在一处高楼上,轻盈的风吹抚。
“先生,我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向祭坛凝聚,像是水流一样,我好像能控制它的速度。”流宋的声音在玉云白的心中响起。
流宋“说”出的心声,即有玉族的语言,又有神灵少女那特殊的语言。
这是很别扭的一种“心声”。
几番尝试,二人得出结论,流宋能在大荒城中生存,能听见玉云白说话。
而流宋能发出“心声”,被玉云白听见。
并且,流宋意外掌握了神灵少女的语言,如之前的“变态”,就是从神灵少女的语言中提取的概念,再轻松转化成玉族语言的。
神灵少女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流宋的知识体系。
“还有,先生,我能通过您的左眼看见外面。”流宋像是发现新大陆,“蛮好耍的,这根红棍棍就是我的身体吗?”
“很少见您用过呢。”
玉云白禁不住一笑,没想到流宋的内心世界还蛮活跃,她欢快的声音在心间回荡不停。
“你试着加快一下大荒城的气机运转。”
流宋照做,下一瞬,玉云白便觉得左眼眶扭动起来,可在抽痛之前就达到了运动的上限。
而他自身的气机和厢房里的空气也有了流转。
玉善的铜钱处,气机也如一滴又一滴水液滴入。
中央祭坛处,渡客发柱的扭动在一定程度上被遏制,不过不够明显。
“先生,这座城是碎的,奴家到极限了。”心声轻响。
“好了,我大概理解了。”玉云白说道。
神灵少女能控制大荒城的气机流淌速度,可相应的,气机会禁锢她的自由,但同时,会为神灵少女提供生存所需要的气机。
但就像人不能只喝水一样,不吃饭也会死。
单是气机,只能维持神灵少女肉身不死,可灵魂的营养却需要其他的事物来补充。
玉云白看向浪子青蚨剑。
那些残魂,或许就是被神灵少女啃食,留下的储备粮吧。
不过流宋不需要担心灵魂养料的事,她有稳固而坚定的命魂和地魂,这能在某种意义上反哺她的天魂。
阴君又是如何呢?
是否提供一定气机,也能在短时间里稳住祂?
“流宋,麻烦你用那奇妙的语言,写一段祝词......”
“不要。”流宋很抗拒,这是背弃明灯娘娘的行为。
“罢了。”阴君大概率也听不懂,玉云白决定先试试汉语。
浪子青蚨剑的问题必须得到解决。
“神言:眼乃心窗。”
被控制的玉善用神灵少女的语言唱出启祝咒。
忽的,流宋感到胸腹发烫,星城之瞳上,星光闪烁。
玉善又换了汉语,抬头看向阴浊之气。
“幽冥阴君,忘川舟者,酆都常吏。”
玉善头顶的阴浊之气忽然定住。
“请君会合吾身。”
祝词很简单,意思也传达到了。
顷刻间,阴浊之气下沉,钻入玉善的灵躯,一丝丝侵蚀啃蛀玉善。
玉云白再控制着玉善运转呼吸,吐纳铜钱内的气机,终于在肉身和灵魂层面,稳住了阴君。
可惜的是,阴君不能通话,他就这般缠绕在玉善的灵躯上,沉默无语。
玉云白推算,不出七日,玉善的灵躯就要被啃食殆尽。
那一百个人魂还是要交的,玉善能算一个。
但至少能挺过灾祭大典了。
“流宋,接下来几日,我身边会很危险。”
“不要紧的,反正奴家都死过一次了。”流宋的心声传响,好像看不见对方,胆子也大了许多,“还好有先生。”
玉云白心中忽然酸涩,“要不要出来。”
“不了,那会很麻烦吧,奴家毕竟是死掉的人了。不过先生您放心走,遇见转弯和楼梯我都会提醒你的。”流宋说着,看了看周围,“这大荒城还蛮好看的,我到处走走看看。”
“那你小心。”玉云白说完便站起身,走出厢房。
“先生您要去哪?”
“......”玉云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