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善,你刚才鬼哭狼嚎什么?”玉云白出声问道,情况很不妙!
“啊?”玉善一愣,“鬼哭狼嚎是什么意思?”
玉族没有“灵魂”这一概念,自然也没有“鬼”的存在,狼也无法在汪洋天这等恶劣的环境中生存,玉善听不懂这成语很正常。
“玉善老爷,方才你喊叫着从后院出来,可是看见了什么东西?”志饱转身询问玉善,他从未想过茶楼里真的有异灵,这时才惊觉异灵的存在。
“啊啊啊!人皮!柴房里有一张女人皮!她爬在房梁上看我,滴下来恶心的东西,滴,呕,呕呕,我的嘴里......”玉善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大恐怖,发出一声声干呕,脸色紫白。
“玉善老爷,快唱祷词!”志饱脸色一变,手中长刀出鞘,而几个卫守也离开队伍,朝后院跑过去。
“闭嘴!”玉云白吼道,在他的感知里,那团液体忽然如迎接春天的种子,在各种情绪的滋养下疯狂地生长起来,触须在玉善的腹部迅速凝聚。
“直接杀了他,快!”
“不要,我不想死!”浑身赤裸的玉善站起身来,拼命回想,“那人皮,那人皮头发上系着浪嫡的妻绳,她是玉云白的妻子!”
在玉族,女子结婚后,需将头发束起来,缠上特殊的绳结,对外宣示已成人·妻。
而玉族三嫡之妻有特殊的绳结缠法,玉族人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在外人眼里,流宋与玉云白日夜不分,形影不离,天然一副夫妻样。
玉云白作为盲人,也从未碰过流宋的身子,哪能料到流宋的头发上,系着浪嫡的妻绳?
流宋瞒了他足足四年,他直到现在才从玉善口中得知。
玉云白呆愣在原地,他的大脑一片混沌。
玉善还在说话:“他俩是为夫妻,玉云白却用邪术,将自己的妻子炼成异灵,如今事情败露,却要将祸水引在我身上,甩脱嫌疑!”
“我哪来的邪术,又怎么会去害他!”鬼使神差的,玉云白爆出话来,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的白布目遮忽然湿润,染成了红色,一丝丝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你浪嫡玉虹在位时,大肆清剿邪信,以邪信徒这等由头杀人无数,你浪嫡本就血罪如海,不知私下藏了多少邪术!”玉善吼叫着,扭头看向志饱,“愣着作甚?你看他浑身的血!抓了他,异灵便都解决了!”
志饱犹豫着,就见一个卫守从后院走出来,手上抓着一张人皮,“百夫长,人皮在此!”
众人抬眼望去,常来光顾的茶客已是认出人皮头上的妻绳。
“当真是流宋姑娘......”人们议论纷纷。
那绳结编的如起伏的海浪,正是浪嫡的标志!
志饱高声问:“异灵何在?”
“没有!柴房里只有黏糊糊的水液和这张人皮!”
志饱眉头一跳,异灵不见了!
去哪了?
他忽然想起玉云白方才说的“行房事,触感不对”。
有这般亲密的身体接触,在物理意义上,或是神秘意义上都达成了“媒介”和“连接”,再结合方才玉善的话,异灵的去处.......
他心一横,将刀对向玉云白,“老爷,您......”
“傻*!”玉云白回过神来,他的望气术感知里,玉善的肚子已经被异灵抢占,那异灵盘踞在玉善满是肥油的肚皮里,安静地沉睡。
“一定是他!玉云白,你可敢歌唱祷词,向明灯娘娘证明清白?”玉善忽然开口。
这是一个好主意!在场所有人都暗暗点头,在玉族,明灯娘娘可是至上的信仰,是不可欺瞒的神圣存在。
“傻*!”玉云白提起影叹,杖头指向玉善,“祷词会激怒它,它在你肚子里!”
可这番说辞属实苍白无力,玉云白也实在找不到话来与之雄辩。
实际上,只要将玉善身上的粘液说出来,就能解决这一争端。
可惜玉云白看不见这些,而情绪上头的人们也分辨不清,玉善那光溜溜的身子上的水儿,究竟是汗水还是粘液。
玉善见玉云白急了,得意一笑,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不妨这样,在场所有人都歌唱祷词,证明自己的清白!找出他的同党!”
众人纷纷点头,当即就有人跪在地上,口中喃喃出声。
“载着满船星辉,点亮无光大海的明灯娘娘啊——”齐颂声在大堂响起,好似神圣的朝拜,玉善跪在地上,吼的最是大声,恨不得所有人都能听见。
激动的他全然忽略了肚子里的搅动,只觉得是自己太过兴奋,浑身都在颤抖罢了。
终于,终于能将这浪嫡遗子杀死了!哈哈哈!玉善想起曾经被玉虹害死的亲友,想起自家被玉虹打压的产业,心中豁然升起复仇的欣喜。
“......”听着耳边的齐祷声,玉云白呆在原地。
完了。
在他的感知里,玉善体内的那股气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