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止不住地,剧烈跳动起来。
砰——砰——
砰——砰——
我与其他人并无两样,是恶的一方。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
[幕布上的空洞,又大又圆,火焰点燃了幕布,熊熊燃烧着,眨眼间像是燎原之火大面积地点着了。]
[我是知道的,夜晚是一个照妖镜的世界。越是强大的妖怪,形象就越是魁梧丑恶。
我站起了身,身形魁梧,又高又壮,那个恶鬼在我的身边显得格外地矮小。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全身上下像是要抖出豆子一样,一边求饶一边跑走了。
啊。
我竟然是一只怪物啊,我竟是那令我不齿的其中一员——
我该是要干些什么事情……
我竟是如此地丑陋……我讥诮他人行径可耻……打从心底诅咒他们该死,弱小就是原罪、成群结队也是罪恶……不、不、不、他们自然也是有罪的。只不过刚好,我也不枉多让……
我的大脑像是炸开了一样,往日从未消失的东西在此刻尤其鲜明,无形之物化作了镣铐,我被押送上了断头台上,头被迫垂下。
我心中腾升起了一股郁气,郁闷得很,恨不得狠狠地往胸口上锤几下,得把它锤到通顺。
我也是该死的一员——?
……怎么会呢,我都没有干什么事情。
倘若说些什么法官、警察之类的和我同处一个空间也不该有些什么心虚。
我既没有做恶事,也没有打得别人头破血流、至于吞云吐雾、强迫他人的事情更是没有做过,哪怕是天皇降临,指着我也说不出什么一二铁板钉钉上的罪证,顺理成章说我有罪这事更不可能发生。
那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吗?
法律之外的——?
笨蛋、蜜蜂人、又或者那不男不女的家伙,又有几个做了写在法律上的事情。他们是恶人吗?
……
是了是了,我没有做什么恶事。
我好像找到了答案,郁气马上就要从我体内脱离开了,虽说如此,我感觉抬脚的步伐又更加沉重了些。
“谢谢你。”女孩从我的背后走了出来,眼睛挂着泪。
找到答案的我心情畅快,笑着说:“道什么谢呢。”
“因为哥哥救了我,被人帮助了之后就要道谢,做错了事情要说对不起,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股郁气都要从我喉咙中喷了出来,现在反而朝着相反的方向横冲直撞了。
这种感觉太讨厌了,我嘴里胡乱地嘟嚷着:“说了对不起又有什么用,既不是法官,谁能判断对错,这对和错又不一定会诚心信服。”
“诚心征得对方的原谅,并且下一次不要再做了,这样一来就好了。”女孩说得理所当然,“妈妈是这样教导我的。”
何其好笑。
果然还是小孩子的思想,不懂得成年人的世界。
这世界上还有法律这种东西呢,哪里是说了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公安机关的存在不就没有意义了。像是笨蛋、蜜蜂人、不男不女的家伙,这些不也在不触碰法律的情况下尽情地攻击人了。
又或者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时候做了呢?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我只觉得自己果然是被小孩子的思考方式带进了沟里面,停不住地想着这个问题。
漏洞比比皆是,这样一来,知道对错的不就只有自己了吗……?
自己约束自己的行为,知晓这是不该做、这是可以做的。
那这样去如何判断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该做的?
……
女孩的演唱会泡汤了,她一直我的旁边轻哼的歌,单调但是很轻快。
我久违地在夜晚感觉到了平静。
我停不住开始思考了这些人生哲学问题,在思考到了一半。
于情于理,我该想通这件事,可我实在是钻研不出了什么是错误的、什么是正确的。
不干了、不干了。我又不是什么天生的哲学家,非要去钻研些不懂的东西。
与其想这个怎么想也想不通的难题,倒不如把目光放在别的身上,比如说……
白天来临了。
“咔——咔——”
“呜哇!!哥哥你的尾巴断了!”
我没来得及看。
太阳升起来了,灼目的白光落入我的眼中。
……醒来之后,吃一些什么呢?]
太宰治看完这篇文章之后久久没能回神,他瞪着最后一段,百感交集。
于是他再度翻阅了另外一篇作品。
《德彼特森林》
正如其名,一部优秀的冒险故事,讲述了爱与希望物语,讲述了坡脚的少年对生活没有失去希望,心中保留了最大的善意,是如何一步一步打动了森林里面的精灵与魔兽,并在故事的结尾,少年奇迹般地落进了森林之泉,并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