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天白天起,你就把阵法撤掉吧。”成海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个凶人随时可能动手,我们要离近一点,也方便保护你。”
沈渺点点头:“可以。”
“关键的时刻就要来了,可不要拉稀哦。”成海拍拍沈渺的肩膀,“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沈渺只当是放屁。
看着成海离去的背影,沈渺暗自咬牙。
“怎么办呢.....”
四月很快过去,出洞交配的滑皮鼠们重新回到地下。
奋战了两个月的散修们终于放松下来,开始狂欢起来。
成才皮货铺也一改之前的门庭若市,冷清了起来。
但那个恶臭的后院,气氛就越加诡异。
没了工作,无论是邋遢李还是沈渺,都钻进了自己的房间,足不出户。
而成海,就在皮货铺的最顶楼,时刻监视着沈渺的住处。
时间一天天流过,很快五月的上旬就要过去,那个按时到来的凶人却始终没有踪影。
似乎他真的已经放弃了这里,放弃了那个莫名其妙的习惯。
但成海并没有放弃。
他给沈渺捎口信道,即便是等到年底,他也会奉陪到底。
命令沈渺继续坚持。
这个小小的院子,就像是压着一层厚重的铅云,压抑沉重。
终于,在五月十日的晚上,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一个阴影出现在了沈渺的房间门口。
皮货铺的周围被成海布置了一层警戒法阵,却没有丝毫的预警。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刀光一闪,无声无息,柚木的门化为一地木屑。
同时,阖户守真阵瞬间瓦解,连示警都没有来得及,更别提防御了。
来人信步走入,便见沈渺在床上盘膝而坐,正在练气修行,对来人丝毫没有注意。
“哼!”来人冷笑一声,再次出手。
这一次,刀光甚至没有离开他的手掌。
却有一道无质无形的刃芒斩出,刹那间就贯入沈渺的脑袋。
没有一滴血流出,他的身体却立即软了下来。
“好,成了!”来人发出欣喜的声音,将手中之刀放在手心端详起来,但马上发觉不对劲,“咦?怎么会......”
就在此时,沈渺的左臂上亮起一圈白光。猛然一闪,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它已化为一个半径一丈的白色光圈,套住凶手。
这正是成海给的同心环法器。这东西在凶徒攻击时没有丝毫的动静,攻击后才突然发力,打了一个猝不及防。
凶手大惊失色,立即挣扎起来。
他挥舞着手中之刀,斩出数道混沌色的刀气,击在圆环上。
马上,圆环颤抖,动摇起来,出现了崩溃的前兆。
“好刀!”成海出现在门前,慢悠悠地说。“果然是你这个下贱的屠夫,真是深藏不露啊。”
说话间,成海拿出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圆环,轻轻一招。
套住凶手的同心环光芒大放,稳住了阵脚的同时,也照亮了这个在坊市恶名昭章的凶徒面容。
竟然就是剥皮匠邋遢李!
此时的邋遢李依然肮脏不堪,但成天挂在脸上的木然却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狂热而诡异的笑容。
“你是说它吗?”邋遢李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举起手中的刀。“你说得对,世间再没有比它更好的刀了。”
在同心环的光芒照耀下,这把刀子呈现一种变幻莫测的混沌色,视线落在上面,有一种被吸入其中,永远拔不出来的感觉。
邋遢李看着刀,满脸的迷醉,心神完全沉溺在其中。
“我说是哪个剑道高手跟我们成家皮货铺开这样玩笑,原来是你这个为刀所御的家伙。”成海不屑一顾。
法器是修士的工具,大部分情况下是这样的。
但也有例外。有些高阶且邪门的法器会反过来控制修士,使其成为自己的傀儡。
被迷惑的修士往往心神失守而不自知,自以为是得宝来投的天选之子,实际上却是将自己的身心、法力都献给了法器,成为法器发育的肥料。
虽然他们可以极大的发挥出法器的威力,但其一切出发点已经从自己转移到法器上面,就是让他为法器去死也是毫不犹豫。
邋遢李现在就是这样,这把刀器控制了他。
而成海,也被那把刀吸住了。
他不由自主地盯着,那把刀的刀身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有一个瞬间,他感到自己似乎看清楚了,那把刀上的混沌色,分明是无数簇拥在一起,不停蠕动的滑皮鼠!
而他,也要加入其中,做一只无忧无虑的老鼠......
“哗啦”一声,成海身上的一枚护符无火自燃,他也猛然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魔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