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蓉一怔,随即低下头,“郑国恩确实有十个仓库,但是并不都是金银。钥匙我这里都有。”
“好,带我去看看。”冯牧起身,回头对张术摆摆手,“你也来,不出意外的话,郑国恩的那些仓库要全部改成公库。”
县衙门口,几个衙役已经准备好了轿子。
轿子是郑国恩生前坐的,冯牧也不嫌晦气,直接拿过来用。
但是,上轿子的时候,出了点问题。
郑国恩的这个轿子,是给他自己坐的。
因此,比较狭小。
三个人坐的话,有点拥挤。只能是一边坐一个人,另一边挤着两个人。
崔云蓉反应最快,先把冯牧推进轿子,然后自己一提裙子钻进去,一屁股坐在冯牧旁边,紧紧挨着。
张术挠挠头,坐在对面。
“去郑国恩府!”崔云蓉撩开帘子说,外面的衙役们立刻起轿,八个人抬着轿子,小跑起来。
这几个衙役都是头一回抬轿子,原先抬轿的衙役昨夜都被砍死了,因此轿子晃来晃去的,跟浪头上的船一样。
轿子里的冯牧可是尴尬坏了。
本来空间就狭小,崔云蓉和他大腿贴着大腿挤坐在一起。
每次轿子一晃,身旁的崔云蓉都要撞到他身上。
冯牧脸色逐渐变红,他还没跟一个漂亮女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还撞来撞去的。崔云蓉身上有股麝兰的香气,可能是衣服上的,也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搞的他心神旖旎。
崔云蓉也开始脸红,低着头不说话,偶尔悄悄扭头看一眼冯牧,眼神一碰又立刻把头低下去,脸迅速变得更红。
张术一直看着轿子外吹口哨。
冯牧很想踢张术一脚,心里大骂你吹口哨做掩饰不觉得太突兀了吗!
颠簸突然停了,轿子一震,停在郑国恩府的院子里。
满地的尸体刚刚开始清理,地上还到处都是凝血,酱红色和黑紫色,鞋踩过会留下清晰的印子。很多惨不忍睹的尸体横躺竖卧,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人,一夜过后就成了这样。冯牧从那些尸体身上迈步过去时,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崔云蓉手提着鲜红的裙子,以免下摆被蹭脏。她像一朵大花一样,小心翼翼地走过前院,带着冯牧和张术进入后院。
后院很清静,尸体很少。昨夜的主战场不在这里。
崔云蓉走到一口深井前,停下脚步。
“井下就是仓库。井壁上有抓手,可以直接下去。”
张术狐疑地往下看,黑漆漆的井壁,看不到下面有什么。但是边缘确实有铁抓手,可以慢慢下去。
“冯大人您稍等,我先下去探探虚实。”张术道。
冯牧摇摇头,“崔云蓉,你先下去。”
崔云蓉点头,似乎是早有准备,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盏提灯,用打火石点燃,然后把提灯放在井沿,伸手开始解腰带。
宽大的红裙立刻落地,崔云蓉里面穿着便于行动的紧身白衣,能看出衣服里高耸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裤子里长腿笔直,她确实身材很好。
崔云蓉拿起提灯,很灵巧地开始下井。
张术紧随其后。
冯牧喊了几个正在收拾尸体的城防兵过来,让他们死守井口,不准任何人靠近。这个井应该没有别的出口,要是自己下井以后,有人抬个大石板往井口一盖,直接凉凉。
然后,自己脱掉肥大不便的官服,也开始下井。
井不算深,而且越往下空间越大,大概下了两层楼的高度,就到了井底,
冯牧转身,惊叹了,一个巨大的地下走廊!
青石砖砌好的墙体,严丝合缝,工艺做的非常精湛。虽然是地下,但并没有丝毫的水汽,反而很干燥。
冯牧感受到了一丝阴冷的微风,这里应该还有通风口。
“两位大人请随我来。”提着灯的崔云蓉柔声道。在一片黑暗的地下,她的脸庞被灯光照暖,看上去更漂亮了几分。
三个人往前走了没五米,就遇到了第一扇铁门。
崔云蓉把灯交给冯牧,自己从衣服里掏出钥匙,打开门锁。
“这间仓库里是银器。”崔云蓉说,推开了大门。
银光顿时扑面而来!
冯牧走进去,惊呆了,一个和教室差不多大小的仓库,堆积如山的白银!
大量的红木箱子堆在墙角,箱子没有盖,里面全是碎银子、银元宝、银条和银砖,多的简直要溢出来。
仓库中央还有几匹袖珍的银马,每一匹都有大狗那么大,闪闪发亮。
还有一条银龙,三米多长,放在檀木的底座上,雕工极为精细,每片龙鳞都历历可数。
“牛逼。”冯牧瞪目结舌。
崔云蓉和张术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冯牧,不知道牛逼是什么意思。
“这些白银,全都收归公库。”冯牧看向张术,语气认真,“你安排真正靠谱的人做,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