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娘子耐心与她解释道,“大概是哪个官人来找我治病了,莫要害怕。”
沈阮点点头,并不想多生事端,于是起身与她告辞。
沈阮走得匆忙,此时天色也暗,因此她没有看清……来人那张略显妖孽的脸。
……
京城离徽州要比江南离徽州远太远太远,路上还遇到了一窝匪徒,因此楚绝虽然出发比沈阮早,到得却比沈阮还要晚一阵。
他刚到,便看到了急匆匆离去的……小前妻的背影。
很奇怪,明明两人感情不深,但是他竟一下子就能认出她的背影。
仿佛她的一切都刻入了他的骨髓,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楚绝想起上次他要请她吃饭,她连夜收拾东西跑了,便觉得好笑,恶趣味般地叫住她,“连华公主!”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阮身子僵了。
她不明白楚绝为什么会在这里,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下一刻,楚绝却几个大步走到她身旁,长臂霸道地揽住她的腰,声音里满是戏谑,“怎么?公主与本王和离还不到两年,就不认得前夫了?”
周围都是他的暗卫和亲兵,沈阮跑都没法跑,只能看向他,“王爷,天黑了,我得回家了。”
楚绝“啧”了一声看向她。
眼前的小妇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是哀求与委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人心痒难耐。
他的大手触碰着她的腰肢,触手是一片绵软。
意识到她比与他和离前还要更丰腴些,楚绝的眸子微暗,手上的力道不经意间更重了些。
沈阮一身细皮嫩肉,立刻便感受到了疼。
她一直被楚绝娇惯着,身体本能地对他放肆,抬起腿轻踹了他一下,紧接着又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脸色有些白。
又大胆又怂。
像一只小猫,被蹂躏地烦了就伸出爪子挠一下,之后又害怕被惩罚,讨好地往他身上蹭。
楚绝倒不知她这种性格是如何养成的,左右梵音也是她找到的,索性也不避着她,
“既然公主与本王如此有缘,倒不如一起再进去叙叙旧,等下本王会亲自送你回去。”
楚绝将“亲自”两个字咬得很重,果不其然感受到怀中的人身体轻颤了一下。
他觉得有趣,无声地笑了笑。
两人一起走进屋中。
梵音见到沈阮刚走便又与楚绝一起回来了,心中诧异,却并未去询问,只是看向楚绝,“公子可是有什么病症要我看的吗?”
楚绝抿唇看她。
再见到养母,看着她温和的面容,听着她熟悉的声音,他竟有些恍然,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她带着他套出皇宫。
她曾牵着他的手,走遍燕国的大街小巷。
梵音看着这位奇怪的访客,许久之后,她才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喃喃道,“阿砚?”
一瞬间,眼前这个矜贵清冷的男人似乎与从前那个总跟在她身后叫她“娘”的人的身影重合,梵音终于确定,热泪盈眶道,“阿砚,我找了你许多年,还以为你丧生在大火中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楚绝“嗯”了一声,简单讲了一下自己当初的经历。
许是位高权重太久,他已习惯了隐藏情绪,除了刚开始恍然了片刻,其余时间都很平静,让人猜不透他内心所想。
梵音为几人斟了茶,讲述她这些年遇到的事情,楚绝摩挲着茶杯,透过茶水氤氲的雾气去看沈阮的脸:
她明显一直在情况外,一双桃花眸一会儿去看楚绝,一会儿又去看梵音,明明梵音是她找到的,她却看了好久才理清楚情况,整个人呆得不像话。
这么蠢,在外面会被骗光吧……
早知道就不与她和离了,在府内好歹有他护着,就算欺负也只会被他一个人欺负。
楚绝垂眸,啜饮了一口茶水,隐藏住了自己内心的情绪。
……
梵音咽下一口浓茶,神色有些恍然地开口,
“当初我被燕皇后抓去威胁你,让你顶替太子来到姜国做质子之后,燕皇后是要杀了我的。”
“或许终究还是好人有好报吧,那个杀我的杀手,我竟救过他的娘亲,然而皇后的命令不可违背……”
“他便将我带到一座山上,与我说‘是生是死都是你的造化’,便将我推下了山。”
“我运气很好,衣服挂在了山下的树枝上,缓冲了一下, 只断了腿,在山下,我遇到了恰巧来此游山玩水的周禾。”
提到这个男人,梵音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周禾将我救了,我在他租的宅子里养伤,等到伤好后,他陪着我去姜国找你,可惜姜国皇宫不好进,我寻了许多办法都进不去,随后便得到了你被大火烧死的消息……”
“随后我又去找烟儿,却得知烟儿也被燕皇后害死了。”
她说着,苦笑了一声,“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