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年后注定要蹲大牢,这两年内,你会想做什么?
当然是———
躺平——
睡觉——
花青棠双手合十,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安详的去……哦不,睡着了。
“郡主,该起床了。”
红袖眼看着都要午时了,郡主还未有苏醒的状态,冒着挨骂的风险,跪在床边轻声说道。
花青棠皱眉,再皱眉,抬起手,红袖以为郡主醒了,刚松了口气,就看到她一把扯过被子盖在头顶。
“不起,睡觉。”
红袖:“……”她能怎么办,她就一个小小的婢女,能大逆不道的把郡主拉扯起来吗?
红袖站起身,把房门轻轻合上。
红莲就站在门外,自然也听到了花青棠的话。
“红袖,郡主平时最是注重规矩的,今日怎么……怎么……莫不是郡主落水后病还未好?”
红莲急得团团转。
红袖比红莲稳重,皱着眉头想了想,“红莲你去找府医过来,我去禀告王妃。”
“好,我这就去。”
春和苑。
一身的深蓝色锦缎长裙的美妇慵懒的躺在锦榻上,乌黑的发带垂在颈间,显得格外温婉动人,周围围着四五个丫鬟,有扇扇子的,有捏肩的,美妇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谁能看的出来她已经生了三子一女。
瑞王妃纤眉一皱,“又病了?”
红袖跪在中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是,王妃,郡主从昨日酉时一直睡到现在,晚膳也未用。”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女儿,瑞王妃缓缓坐直了身体,蹙了蹙眉,“可请府医了?”
“回王妃的话,奴婢已经让红莲去请了。”
“去摘玉苑。”
“是,王妃。”
花青棠感觉到有人在扯她的被子,咬了咬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她睡觉,她不发火,都当她是哈喽恪替,任人揉捏?
花青棠猛然踢开被子,怒气冲冲的瞪着面前的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监狱都没你们这么……欺负人。”
瑞王妃挑了挑眉,把手放在她额头上,“也没有发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张大夫,给棠儿看看。”
张大夫是王府府医,上前给瑞王妃行了个礼,正准备给花青棠把脉,花青棠快速的拉着被子,瞬间挺尸,“妈……啊不……母妃,我没病。”
“棠儿,忌讳行医可不行。”
花青棠一动不动。
瑞王妃无奈的看了眼张大夫,“张大夫先下去吧,棠儿应该是困了。”
张大夫不敢多看,被红袖给请了出去。
“棠儿,大夫走了,你怎么了,跟母妃说说。”
花青棠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瑞王妃,“母妃,我没事,我只是……想通了。”
瑞王妃疑惑,“想通了,想通了什么?”
“与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开始摆烂!”
瑞王妃:“???”
“从今日起,那些琴棋书画的课,礼仪课,我就不去了,爱谁谁去。”
原主如今才十三岁,每天卯时起床,上午练琴,练字,中午午睡半个时辰,下午学画画,上礼仪课。
他喵的,还郡主呢,猪都比她起的晚,她上辈子就算卷天卷地,也没这么卷过。
原主得知自己是王府假郡主,而真郡主就算在外面长大,也一样很优秀,她逐渐变的自卑,敏感,变的小家子气。
她想博得家人宠爱,方法却越来越偏激,作天作地的和真郡主作对,最后被剥除郡主封号,逐出王府,送进大牢,十六岁蹲了大牢,一瓶毒酒结束了短短十六年的生命。
却没想到回到了十三岁那年,原主没想到前一秒王府的下人往她嘴里灌毒酒,下一秒自己就又回到王府了。
她对王府还有眷念,不想两年后还要再次经历一遍让她痛彻心扉的事。
干脆直接跳了河,只期望在她死后她的父王母妃,想起她的时候,不是自私自利的坏印象。
于是,花青棠就这么穿来了,她们有着同样的经历,同样的蹲大牢的命运,只不过如今她死了却穿进小姑娘的身体里,而小姑娘心存死志。
不在了。
花青棠捂着胸口,哂笑,真是个傻姑娘。
你以为你死了,她们就能记得你的好了吗?
想到前世自己的那对养父母的嘴脸,花青棠苦笑一声,不,他们不会,两年后他们只会庆幸,庆幸你早就死了,死了就可以给他们的亲生女儿腾位。
如果两年后,注定要被赶出王府,何不趁着现在真郡主还未回来,好好享受一番呢,毕竟瑞王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弟弟,太后的亲儿子,深受圣上信任。
现在不享受,等以后成了贫民,就享受不了了。
瑞王妃担忧的拉了拉花青棠的被子,“棠儿,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跟母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