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沈瑜正在书房里看着账本,程浩脚步匆匆进门来报。
“小姐,将军从边关传来的信!”
沈瑜听此,赶紧放下账本,步伐有些着急凌乱地从书桌后面走出来。
历时一个多月,这信终于送回了……
从京城到边关骑马需要半个多月的路程,来回需要一个半月。
原本她以为要两个月左右才能收到回信,没想到竟然提前了。
看来是父亲收到她的信后,令人快马加鞭地送回来了。
她接过那厚厚一沓的信,看着信封上面那熟悉的“瑜儿亲启”字体,眼眶不禁一热,鼻子一酸,一股潮湿从眼角流了下来。
随信来的还有一块青铜令,沈瑜捏了捏冰凉坚硬的令牌,心中暖意洋洋。
距离上次见到父亲,已经是五年前了。上辈子自从她入了宫,就再没有见过父亲。
这辈子还有机会收到父亲的信,沈瑜不禁有些热泪盈眶。
程浩见此,不敢多说,将信交给沈瑜后,便退了出去,关上门,给沈瑜一些空间感怀。
沈瑜微微颤抖的手撕开信封,坐到椅子上细细观摩。
大信封里面有三封小信封,一封是沈将军的,一封是沈瑜兄长沈珵的,另外一封是嫂嫂吴佩慈的。嫂嫂的信是最厚的,兄长的次之,爹爹的最少。
她先拿起沈将军的那封看着,里面的纸张并不多,只有薄薄三页纸。苍劲有力字体渲染在纸上,浸透纸背,字里行间透露着严肃正经,但是沈瑜又从中看出一丝关怀。
“吾儿来信,为父甚感欣慰。为父日夜操练,身康体健,幺儿勿忧。念幺儿欲出游散心,问询地名,为父思酌良久,以下几地也许适合。”
沈瑜看着沈父写下的那几处地名,心中暗暗记下。
她在游志上看到过这些个地方,但也仅仅是见到,游志上只是寥寥数语,几笔带过,并没有大写特写这些地方的风景民俗。
这些地方是偏冷门的地方,并不是为人熟知的游玩地。
沈瑜唇角微微勾起,决定好好探查一下这些地方,能被父亲看中的地方,一定会有其原因。
“念其路途遥远,恐生意外,幺儿出发前可凭青铜令至城西打铁铺,寻些趁手兵器使用,可保为幺儿安全。幺儿可安心游玩。”
沈瑜看着看了一眼搁置在桌子上的青铜令,眼泪又止不住地往外流。
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知晓父亲是什么意思。就像,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父亲也懂她未表达出的意思一样。
沈将军每次出发边关前,都会教导沈家人如非遇到紧急情况,不能向边关写书信,如若写信,不管是什么内容,那必是求救信!
第一次写信是六年前,沈老夫人过世时,写的悼亡信。
这次是第二封信,里面虽然是一些稀疏平常的话语。
但是……,她向父亲写信本来就是不正常!
说要出去游玩、想要强身健体更是不正常!
父亲敏锐,知道沈家可能遇到什么危险,但是朝廷中现在还没有什么风声传来。所以他估计应该是朝廷生出了对沈家不好的心思,被沈瑜感知到了。
沈瑜的心一直噗噗跳着,她双手紧握着青铜令,将它紧紧按在胸口处,力度大的似要把它融进自己身体里。
同时感怀,父亲竟然不惜将费尽心血培养的力量交到她手上。
过了良久,待心情平静后,她的目光继续下移。
“另寻一女,其为人忠良,武功尚可,幺儿跟其,苦心锻炼,可强身健体,有力自保。为父甚好,幺儿勿念。”
沈瑜看向外面,那女子还未到。这信是快马加鞭回来的,正常路程要走一个半月,那人应该是在还在路上,左右也就这几天了,不急这一时。
不再想其他的,沈瑜又拿起沈珵和嫂嫂吴佩慈的信开始读来。
这两人的信就十分地稀疏平常,写的都是些日常生活。
沈珵向沈瑜吐槽爹爹经常不分日夜的操练,每天都让他痛苦不堪。还说他在军队里打擂,已经很少有人能打赢他了,他每次都把上来挑衅他的兵打的屁滚尿流。
又说边关哪里好玩,什么东西好吃,如果沈瑜去边关的话,他一定要带她好好游玩一下。
沈瑜看着那信,仿佛能看到沈珵那洋洋自得,得意张狂的表情,她心中不由得一暖。
沈珵比沈瑜大四岁,沈珵七岁之后就随着父亲前往边关,一直生活在军营里面。看着还有些孩子气的兄长,她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再然后就是嫂嫂吴佩慈的信,吴佩慈是今年年初刚刚加入沈家的,如今已有十个月。
记得嫂嫂成亲那天的时候,沈瑜听说新娘子成亲那天会非常饿,她特意去后厨端些吃食给嫂嫂吃,惹得嫂嫂非常欣喜。
在吴佩慈的有意运作下,即使当时沈瑜的脾气不好,她们姑嫂的关系还是非常的和谐。
上敬公婆,下慈子女,吴佩慈真真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