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当初买下这座宅邸时留下的地下室,因为处置不当,所以就废弃了。把这里弄干净也用了我不少时间。”
白雾蛹子将电灯摁亮,一边将西城式带入地下室,一边解释道。
“是么?”西城式简单地应了一声,扫视周围一眼。
干净发亮的地板,洁白的墙壁,天花板不高,但也足够西城式伸展手脚了。
两个人继续向里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越往里面走,西城式越觉得有一股莫名冷气萦绕在身上,让人很不自在。
白雾蛹子究竟想让自己看什么...?
正当西城式思索着的时候,白雾蛹子动作轻缓地停下脚步,接着让开位置,声音温和:
“这就是我想让你看的东西,西城君。”
“这是...?”
展示在西城式眼前的,是一张细长的供桌。
在和式雕花供桌圆垫上,摆放着一枚表面透明的圆球。
这枚圆球周围此时正浮散着阴冷的寒气。
正是刚才西城式所感受到的莫名寒气。
“这是冰球?”
西城式转而看向白雾蛹子。
是的,在雕花供桌上的是由冰块制作的冰球。
这枚冰球表面被打磨,其表面附着着细微的冰痕、落着繁复美妙的冰花——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凄美之感。
不知为何,只是看着这枚冰球,就有种灵魂都要被吸进其中的感觉。
“这确实是冰球,更准确来说,是冰种。”
白雾蛹子点头,解释一句:
“以雾隐之谷中的隐世之水作为柩之雾的载体。再花费数十年、上百年搜集柩之雾,最后再将其全部封入冰种。可以说是白雾家运用上了无数制器手段的灵具。”
灵具?
西城式可是从岗野弥音那里听说过灵具的厉害,就连原主都是青木泉水用灵具杀死的。
他将死气附着于双眼,再度看去。
死气视野下,西城式能够清楚看见,这圆润冰球四周浮涌着阴冷的白雾。
西城式心中古怪。
他总觉得这白雾透出死气沉沉的诡异感觉。
仿佛知道西城式心中所想,白雾蛹子开口道:
“西城君,你应该知道吧?有些人在临死之前,生前各种各样的记忆也会一涌而上。”
“...走马灯?”西城式皱眉。
“不错。”白雾蛹子点头:“所谓走马灯,其实就是灵感较强的生者所释放生气的过程。”
“‘柩之雾’,其实就是生者临死前的生气,严格来说,是处于‘隐世’与‘现世’之间的东西,它只有隐世之水能够勉强保存,作为灵具,不管是人、还是灵体,它都有巨大的杀伤力。”
原来如此。
西城式点点头。
既然这是生者最后生气的集合体,那么透出一股死气沉沉之感也就不稀奇了。
但是——
“白雾阿姨为什么把如此珍贵的灵具展示给我?”
西城式预先给白雾蛹子打了一针预防针:
“先说一句,我暂时没有背叛、离开御神会的想法,也没有打算现在就和永祭会开战。”
他深谙‘拿人的手短’这个道理,虽然对灵具很感兴趣,但还是早早地将这两项列举出来,以免白雾蛹子对自己抱什么不切实际的期望。
毕竟东西好拿,要完成的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西城式对承诺看得很重,完成不了的事情,他是不会许诺的。
白雾蛹子笑着摇摇头:
“请放心。西城君。”
“我不会以礼来作为要挟,让你去做这些危险事情的。事实上,神子那边我也欠你一个人情。”
她将麻花辫捋到颈边,目光柔和地抬起:
“我只希望倘若以后神子陷入危难的时候,西城君能够暂时庇护她,仅此而已。”
“......”西城式。
这种时候...不优先考虑自己,反而先考虑白雾神子吗?
西城式忍不住抬头。
面前的女性还是一如既往的表情温和,那张漂亮俏丽的脸蛋上满是笑容。
“白雾神子对我来说就是这么重要的人。”
白雾蛹子察觉到西城式的心思,神情温柔地开口了:
“我带着神子奔逃了两年,对我来说,她不仅是姐姐的女儿,同样也是我的女儿。”
她的视线调转,目光灼灼地看着西城式道:
“说实话,我很想注视着她结婚,然后生子,之后抱着孩子来到我这里。”
“喔?”西城君面无表情应了一声。
“西城君难道不觉得神子很可爱吗?你对她就没有一丁点兴趣吗?就算没有兴趣,西城君不觉得应该为我这种孤寡老人做些什么吗?”
白雾蛹子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