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呆呆的看着黎书禾,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
从前黎书禾对沈清文的喜欢,总是盛在眼睛里,满到快要溢出来。
沈家人对她再坏,最终她都会忍下来。
遇到事情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想自己哪里做错了,然后去改正。
可今天,她竟然用“施舍”这样的字眼,来羞辱沈家。
“没什么事就请你离开。”
黎书禾说完,转回去不再看沈母,招呼大家继续吃饭。
沈母跪坐在地上,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
片刻后,她又重新跪起来,拉扯着黎书禾的衣角期期艾艾:“书禾,你不能这么狠心,清文他因为你,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你就算看不上我,看不上我们沈家,你看在清文的面子上,就原谅他吧!”
黎父黎母尊重女儿,刚刚才一直没有出声。
但这会儿眼看着沈母越说越离谱,黎父当即一拍桌子,门外就有人走进来。
“带她出去。”
警卫员一左一右,架着沈母的胳膊就往外走。
沈母还想撒泼打滚,奈何她身上还有沈父踹的伤,一动就钻心的疼。
只能“哎哟哎哟”的喊着。
包间门快关上的时候,沈母朝着黎书禾喊了一句:“我家清文为了你,都喝了农药了!黎书禾,你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你真是丧良心的!你们黎家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他都要死了,你都不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门关上,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沈母的声音。
“我儿要是死了,那就是被你们黎家逼的,我沈家不得安宁,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黎父脸色铁青,显然是被沈母气得不轻。
等包间里安静下来,黎书禾率先笑了,“爸,你别生气,为这种人不值得。”
黎书禾心里很清楚,沈母这样的人,也就嘴巴厉害。
黎母也拍拍黎父放在桌下的手,示意他在场还有这么多人,别失态。
黎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嗯,都吃饭吧,吃饭。”
吃完饭,黎书禾招呼大家先走,她跟徐阮棠留下来结账。
陈继和黎书阳、许汉礼都没有走。
徐阮棠结完账去找黎书禾,发现她站在饭店门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黎书禾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抬脚就要走,被徐阮棠一把抓住胳膊。
“书禾,别去。”
徐阮棠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局外人。
这些天她看着黎书禾白天对所有人笑,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到了晚上整宿整宿失眠,躲在被窝里偷偷哭。
沈清文去相亲,她不是没感觉,她是在强忍着不动声色。
她像一个赌徒,筹码是沈清文的心。
但凡过程中沈清文有一点动摇,她和他就完了。
黎书禾每晚每晚都会想,如果她真的赌输了,要怎么办。
陷入爱里无法自拔的人,都觉得自己离开了对方,就活不下去了。
人生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黎书禾也一样。
“阮棠,我得去,你没听那女人说吗?他现在在医院,有可能活不了。”
黎书禾声泪俱下,哭的不能自已。
徐阮棠叹了一口气,拿出手帕轻轻帮她擦掉眼泪,温柔的劝解:“不会的,你要相信沈清文,他能拿捏好分寸。”
“可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黎书禾完全听不进去,“他要是死了,我们做的这些又有什么用,他怎么那么傻,他怎么那么傻。”
黎书阳跟许汉礼对视一眼。
两人都有些听不明白,徐阮棠跟黎书禾说话,像是在打哑谜。
“你再忍忍,你俩为彼此做了那么多,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了。”
徐阮棠耐心劝道,“你要是去了,不管他是真喝药还是假喝药,就都白喝了。”
黎书禾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也不挣扎了。
“书阳,你送你姐回去,看好她,别让她乱跑。”
徐阮棠对着黎书阳说道。
黎书阳虽然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还是听话的点点头,“好。”
有了刚刚徐阮棠的话,黎书禾不再闹着要去医院,但她还是呆滞的站在原地不肯走。
徐阮棠叹了一口气,妥协道:“这样,你先回去,我跟陈继都是熟脸不行,让许汉礼去帮忙看看。不管多晚,等他回大院,都给你一个消息,这样行吗?”
黎书禾猛地抬头,用乞求的眼神看向许汉礼。
许汉礼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很快点头,“放心吧,我去看看,你先回家睡觉,别人不鬼不鬼的。”
黎书禾一走,许汉礼才问徐阮棠:“为啥不让她去看沈清文啊?你俩在说啥?”
“她跟沈清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