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宁点头,“我已经给傅大人传了信,告知了你近日就回去,让他们提前收拾着,免得你回去了没地方住。”
傅轻语面色有些僵硬,收拾?
那群黑心肝的东西不让她去住柴房,都已经算好的了。
她艰难地点头,“多谢宁儿。”
“你先回去收拾东西吧,这里我在就行了”,玉桑宁笑道。
傅轻语拉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玉桑宁也任由她拉着,跟着她往外走。
“宁儿,我虽然走了,但我们两人依旧是好姐妹,切莫断了往来,修琪是我看着长大,说句玩笑话,我都觉得我是她半个娘了,他现在伤成了这样,一时半会也回不了西南,在京都的这段日子,我若是常常叨扰,也希望你莫要嫌烦才是。”
傅轻语眼中闪过一抹算计,这贺修琪的事情安顿好了,但贺子冠还需她从中转圜,只有日日见着,才能抓住男人的一整颗心。
“那是自然。”
玉桑宁毫不犹豫地道,藏在袖下的手,却悄悄地攥紧。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说辞。
前世太皇太后寿宴之后,因为贺子冠在寿宴上的献礼得了太后的欢心,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们都前来巴结,日日酒局不断,导致了他们在京中停留了半个月有余。
傅轻语便是用这样的借口,日日来世子府。
除了看贺修琪以外,便是与贺子冠在书房中行**之事。
那时白苏明里暗里提醒了她许多次,但她当时一颗心都系在贺修琪身上,没有花心思去调查这件事。
但更多的,是她相信傅轻语不会做出这样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简直愚蠢透顶!
不过玉桑宁没有想到的是,傅轻语这辈子没有前世的风光,却依旧想在她眼皮子底下和贺子冠偷情。
她死前对玉桑宁悄悄说的那几句话,玉桑宁还深深地印在脑子里。
那些话可不像是钟情于贺子冠的女子能说出口的!
玉桑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两人苦心筹谋许久,不就为了能加入世子府做个平妻吗?那她就祝他们一臂之力,让他们的情偷得正大光明,人尽皆知。
届时,她倒要看看,傅轻语这个平妻,还能不能做上。
她依依不舍地看着傅轻语,柔声道:“我离京这么多年,在西南能交心的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你若是愿意常回来看我,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没想到玉桑宁这么轻易地应下,傅轻语心中冷哼,眼底闪过抹嘲讽。
这几日她还真是白白提心吊胆。
床榻上,贺修琪服药之后沉沉睡去,玉桑宁与傅轻语二人坐在中厅喝着茶,像前世一般聊着天。
一直到下人来报,午膳已经备好,两人才一同去往前厅。
“轻语明日一早便要回家,世子可否让三福送送她?”
贺子冠拿着汤勺的手顿了顿,强装镇定道:“怎的如此着急?琪儿的伤还没好,轻语姑娘走了,那琪儿闹怎么办?”
玉桑宁早就料到贺子冠舍不得。
佯装嗔怪道:“世子这样说,臣妾要伤心了!轻语要走不还有臣妾这个母亲吗?世子这样说,让不知情的人听了去,以为臣妾这个母亲不管自己亲生的儿子呢!”
“亲生”二字,玉桑宁说得格外重,想到自己的儿子,如今还不知道在满红楼是生是死,玉桑宁不由得紧咬下唇,把要涌出的泪水,咽进了肚子里。
“夫人这是什么话!”贺子冠说着和傅轻语对视一眼,“这些年轻语姑娘在府中对琪儿甚是娇惯,夫人虽说疼惜他,可有时也有些许严厉……”
“世子不必多言,臣妾心中都懂!只是日后轻语回家,肯定回来的机会便少了,日后咱们回了西南,和轻语见面的机会更少,琪儿日后要习惯,总不能一辈子赖着人家轻语,世子说对不对?”
玉桑宁观察着毫无心情吃饭的二人,眉目间全是恋恋不舍。
好一对情深义重的狗男女!
“宁宁,我是真的舍不得你们!”
傅轻语不能当众和贺子冠倾诉,只能看着贺子冠把相思之苦说于玉桑宁听。
“世子妃,少爷醒了!应该是伤口疼,现在正……”
贺修琪院中的嬷嬷前来禀报,那些说不出的话,无非就是又在打骂下人、摔东西之类。
玉桑宁叹了口气,拿起帕子在脸颊擦了擦,便起身道:“你们吃吧,我去瞧瞧琪儿。”
傅轻语一脸担忧,也想跟着去看看。
贺子冠立刻轻哼了一声。
“有劳夫人了!一会儿让小厨房再做些吃食,给你送到修琪的院中,夫人日夜操劳,这饭是一定要吃好的!”
贺子冠能说出这样的话,玉桑宁倒是新奇。
她朝着贺子冠福了福身,说了声:“臣妾谢过世子。”
便起身朝着贺修琪的院子疾步走了过去。
玉桑宁走后,整个餐厅的气氛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