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乔攸在梦中被牙医追了一晚, 痛苦躯体化了,一个激灵醒过来。
人呆呆地坐在床上,脑袋里依然是牙医那张微笑诡谲的脸。
良久, 他打了个哈欠, 爬起来, 从柜子里翻出新的女仆装换好。
其他早起工作的小保姆看见他身上一成不变的女仆装, 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乔哥,看来你是真喜欢穿裙子。”
乔攸:?
乔攸正在卫生间洗洗刷刷, 陆景泽顶着蓬乱的头发打着哈欠进来了,张口就是:
“出去,我要用。”
哈欠结束,看清是乔攸后,原本那用直尺比着的后背倏然折断成九十度。
陆景泽从乔攸手里接过洗地机,在地砖上画了几个圈,笑得乖巧:
“小婶婶,这里哪能劳烦您亲自动手,快去吃早餐吧,我来就好。”
乔攸斜着眼盯着陆景泽打量一圈。
无论是天天和他虎斗龙争,还是和他赔着笑说着讨好的话, 在他眼里, 陆景泽也不过是从暗黑哥布林变成了懦弱哥布林, 本质还是哥布林。
乔攸清了清嗓子,眼尾一挑, 尽显傲慢:
“好好打扫,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 眼里连一颗灰尘都容不下。”
陆景泽点头似捣蒜:
“当然,小婶婶一向是精致人。”
待乔攸一走, 陆景泽扔了洗地机。
MD,抢他小叔就罢了,连他的台词也要抢。
早餐桌上。
乔攸一下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陆珩。
他手里端着细腻的白瓷茶杯,手边搁一本财经杂志,一页一页翻着。
太师青色的衬衫包裹着笔直劲瘦的腰身,即便下摆折进裤腰,也整齐无痕。
漆色的短发被窗外清晨的阳光镀上一层朦胧的浅金色。
乔攸双手托腮坐在旋梯上,唇角不自觉上扬再上扬。
心里想着:
就说呢,他处处展露出锦衣玉食滋润出来的养尊处优,原来不是管家,是我们霸总家的小叔叔呀。
陆珩放下红茶,余光淡淡一扫,忽而停住,转过了视线。
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可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怎么坐在那,不凉么。”陆珩笑盈盈道。
“有地暖。”乔攸耿直回答。
陆珩单手抵着下巴,饶有兴趣地凝望着乔攸:
“怎么,知道我不是管家,不能给你提前预支工资,连早饭都不给吃了么。”
乔攸一下子坐直身子,怔了半晌,起身蹦蹦跳跳过去。
他望着陆珩,双眸闪闪发亮:
“我以为有李叔为你做早餐,不需要我。”
陆珩绕过他看了眼厨房里汗珠子掉下来碎八瓣的李叔,声音放轻,在乔攸耳边低低道:
“可你已经把我的嘴巴养刁了,现在又要拒不负责?”
乔攸强撑着嘴角,要笑不笑的: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提裤子不认人?”
说完,趁着吴妈去厨房准备餐盘的间隙,他低头火速嘬了一口陆珩的脸蛋,转身进厨房。
陆珩抬手摩挲着被他侵占过的脸颊,笑着摇摇头。
厨房里,乔攸往那一站,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李叔立马乖乖站到一边,把剁了一半的肉糜往砧板中间堆了堆,双手捧着刀递给乔攸:
“乔先生,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乔攸接过刀,恍惚了。
他现在不是保姆乔攸,而是厨神乔攸,惊为天人的厨艺,让李叔这个自诩六岁开始拿刀的金牌大厨心甘情愿为他打下手。
这就是权力的感觉么。
吴妈整理着餐盘,笑道:
“我还真怕你知道实情后和陆先生闹得不开心,看你精神奕奕的就放心了。”
乔攸:“谁会和钱过不去,你会么。”
吴妈:“那倒也是。”
她又道:
“不过事已至此,你们俩就好好过日子,陆先生是很不错的人,除了为人严厉,没别的毛病,但这也不是事儿,他都肯为了你策划这么一场职业能力大比拼,说明他是真真把你放心尖上。”
乔攸缓缓抬头。
职业能力比赛……是陆珩策划的?
良久,乔攸无奈扶额苦笑。
果然少年和男人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永远捧着一颗赤诚之心,后者全是陷阱!
陷阱!
早餐过后。
乔攸照惯例要去把没打扫完的卫生间清理出来,陆珩说要他穿厚一点,今天他得陪他一起出门。
乔攸也懒得换衣服,这身女仆装穿脱都麻烦得很,索性套了件厚外套就算换过。
“什么事神神秘秘,说起来,你不是说出差回来会带礼物给我,礼物呢。”乔攸伸出了贪婪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