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欲将人带到最近的医馆,将人扔给郎中后就坐在旁边,像监工一样盯着他。
咔吧一声,夙远瞳孔放大,面上维持着一副低迷可怜的表情,直愣愣的看向晚欲,肩膀恢复错位,这是真疼。
“没什么大事,最近不要提重物,不要剧烈运动......”
郎中嘱咐好开了药方后,晚欲立马起身就走。
“晚欲!”
夙远起身就追,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这么久不见,你不想跟我说些什么吗?”夙远喉咙滚动,有些委屈的开口。
“说些什么?”晚欲轻笑,“倒是没有,你不应该来泉州,小心点,下次见面,别受伤了。”
别给自己找麻烦,最后麻烦的还是她!
晚欲拿开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手上的糖葫芦一口没动,完完整整的塞到他的手里。
夙远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
他咬了一口糖葫芦,很甜。
直到晚欲的背影快要彻底消失在人群里时,夙远两三口解决完手里的糖葫芦,抬脚像一阵风奔向晚欲。
晚欲正盘算着怎么让雪痕棣离开泉州时,一阵疾风而过,晚欲转身屈肘,忽而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又来了。
晚欲握紧的拳头一松,攻击的手腕推开作势挡住他。
夙远没想到晚欲这么敏锐,一个没刹住车,顶着晚欲的手直挺挺的倒下去。
晚欲只好揽住他的腰,稳住身子。
夙远见势抿嘴偷笑,像一只树懒一样挂在晚欲的身上。
“好疼.......”
“......”晚欲掐了一把夙远腰上的软肉,疼的夙远倒吸一口冷气。
“我倒是不知道,你的腿也受伤了,我看你还是再去找郎中看看,全身都检查一遍!”
晚欲加重了全身两个字的音,皮笑肉不笑的将人扯开。
夙远打定了主意赖上她,像个泥鳅似地往她怀里钻。
晚欲服了。
打不能打,骂不管用,她错过了什么,夙远是怎么从开始碰一下都脸红脖子粗到现在的身上挂件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晚欲长叹一口气,眼见着路上注目的人越来越多,她丢不起这人,搂着夙远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夙远如愿以偿的抱着晚欲的腰,亦步亦趋的跟在晚欲的身后。
不想松开。
初始不觉,只有得到之后又即将失去之后,他才知道他陷的有多深,甚至有一瞬间,他恍惚的觉得他的一生变得很模糊,他像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小时候的他在不断地崩溃里长大。
直到在噩梦之中惊醒。
夙远跟着晚欲到了一处胡同里,晚欲便停下了脚步。
夙远在晚欲将他推开之前,双手抱住晚欲的腰,将头窝在她的脖颈里。
他能听到晚欲的心跳,缓慢而有力的跳动着。
至少现在,他只想抱住她,什么都不想。
“以前,我只想着报仇,从来没想过报仇之后我能干什么,大概也是,我不觉得自己还能活到报仇之后。”
晚欲忍了忍,将手虚虚搭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很小声的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也没错,如果不是你帮我,我可能早死了,又怎么可能为我爹平反,让我夙家一百余人安心。”
夙远回想着遇见晚欲后的这半年,开始的厌恶忌惮,慢慢的变成欣赏感激,他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将一颗心丢在了她身上。
“这一个月,我想了很多,我的记忆模糊了很多,痛苦和仇恨都没有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和你相处的这半年。”
我离不开你了。
夙远闭着眼,眼泪从眼角倾泻,浸湿在晚欲的衣肩。
“阿欲,能不能,不要丢下我。”
夙远的声音愈发的小,却不难听出声音中的颤意,带着卑微的请求,将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
晚欲没有说话,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她弯曲的胳膊已经放在他的肩膀上,以一种撸猫的姿势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他。
【主人的记忆模糊了,他在脱离世界人物的桎梏,我们快成功了!】
恋恋喜不自胜,它就说,爱能解决一切问题!
【小姐姐,你只要带主人回家就可以了!过几年咱们就能正常离开了,你的五千万也能顺利到手!】
晚欲感受到自己肩膀处的湿意,心里突然有些烦躁,哭什么,他惹出来的事她解决,她都没哭!
“好了,我饿了,回家吃饭吧。”
晚欲拉着他的胳膊开口说道。
算了,雪痕棣天天守着发妻,根本不怎么回家,她回来这么多天,也只见过他一两次。
找机会,让知秋送他出城。
“好。”
夙远反手紧紧握住晚欲的手,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