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时,掌柜并没有向陈靖柏打听任何事,就好像这样事都司空见惯了一样,只是笑眯眯地伸手朝陈靖柏要钱。
还好陈靖柏这次没有住天字号房间,只是普通的房间,损坏的东西都“不值”什么钱,只赔了十两银子而已。
因为房间窗户坏了,掌柜也十分热情地帮陈靖柏换了个房间,只是这次是天字号房间,因为掌柜说地字号的房间没了。
陈靖柏感觉自己被坑了,但是没办法,累了这么多天,本来想好好泡个澡放松的,结果被刺杀了!
唉……身心疲惫,不想跟掌柜扯皮,再加上自己又得到笔横财,便同意换成天字号房间。
于是……陈靖柏终于舒舒服服地泡上了热水澡。
泡着热水澡的陈靖柏感慨,果然什么都亲力亲为太累了,还是上个世界不劳而获舒服。
嗯,有点想顾琛了,也不知道那位大佬现在怎么样了?
第二天陈靖柏醒来时都快日上三竿了,忆起今天要去接阿任的他赶紧换好衣服匆匆忙忙地跑出了客栈。
来到府衙时,府衙门口正围着不少的人。
以为有案子在审理的陈靖柏也跟着上前凑了个热闹,刚靠近,便听到有人在议论。
“没想到这司马大人一来,所有的案子全部要推翻重审。”
“这是好事,这说明大人重视咱们杭州府,有冤案错案的都可以重新审理了。”
“好个屁,我二叔家媳妇家的外侄只是偷了一只鸡,刚刚竟然被罚流放,这是好事吗?”
陈靖柏瞪大眼看向那个满脸怒火的中年男人。
偷只鸡就要流放?这是什么律法?
“这司马大人怎么能这样?他不是钦差吗?他不是应该按朝廷律法来判案吗?”
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也同样愤愤不平。
等等,司马大人?
陈靖柏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名红衣女人说的话,她说,不杀了自己,得不到司马大人的信任?
所以,这个司马大人,就是她说的那个人吗?
司马大人要杀自己?为什么?自己认识他吗?得罪他了吗?
完了完,那自己现在这样没有丝毫乔装打扮地跑过来府衙,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陈靖柏赶紧抬手捂住自己的脸,生怕被府衙里的人看到,战略性撤退先。
原本打算回客栈的陈靖柏掉头,在一个小摊子上买了个面具戴上,虽然只遮住了上边脸,但不是跟自己很熟的人,估计也认不出自己来了。
还有,找家店换身衣服,然后客栈不能回去了,再换一家客栈住吧。
找客栈的路上,陈靖柏悄悄扯了几个人的头发,之后找了间小客栈住下。
再次出来时,原本白衣戴面具的陈靖柏已经变成了一名身着麻衣背部微躬的妇人。
食发鬼变身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没有时间让陈靖柏去看什么衙门审案了,他在衙门门口转了转,终于看到了同样四处张望的郑七。
陈靖柏赶忙走了过去,当然他也没忘记自己此刻的身份。
“郑大人。”
正在焦急寻找陈靖柏的郑七一听旁边有人叫自己,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妇人正一脸讨好地看着自己。
“你是?”
“郑大人,我是阿任的亲戚,我想问我侄女阿任的案子……”
陈靖柏话还没说完,便被郑七阻止了。
“大娘,是陈小兄弟叫您来的吗?他人呢?”
“他今早有事出城了,他临走时吩咐我来找郑大人,说今天能接阿任回来的。”
陈靖柏装作一脸激动与期待,然而郑七的表情却让他担忧。
“大娘……”郑七张了张嘴,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沉声道,“原本阿任姑娘今天便能出狱的,可是,今天一大早,司马大人将案子重审了一遍。”
陈靖柏的心一沉,完蛋了。自己的任务是救阿任,若对方真的是要杀自己的那个司马大人,那对方绝对不会放过阿任的。
“大娘,对不起,这是陈小兄弟昨天给的5两银子,麻烦您还给他。”
郑七掏出5两银子,偷偷地塞到陈靖柏手心。
“阿任她……”
“阿任姑娘她被判死刑,三日后午时行刑。”
陈靖柏只觉得脑海中“轰隆”一响,死刑?
自责与愧疚充斥着他的脑海,若不是自己,阿任原就可以今日被释放回家了。
都是因为自己,这姓司马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陈靖柏昏昏沉沉地回了客栈,呆愣地坐在床上,脑海中思考着该如何救人。
突然,他察觉到了小雨那迫切的情绪。
以为今天可以见到阿任的小雨一直在等陈靖柏召唤自己,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小雨有些急切,没了跟笔仙和食发鬼一起玩的心思。
陈靖柏情况也有些低落,他不知道如何跟小雨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