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紫眠把头发束进发冠,将宽大的袖子掖进背后的腰带,他递给每人一粒药丸,还有纱巾。
“药丸含在舌下,纱巾掩住口鼻。”他示范着做,“出门后要紧跟着我,大家别跑散了。”
龙白月原本以为紫眠小题大做了,可他们刚推开府门,一阵腥风立刻扑面而来,恶臭的味道让龙白月卒不及防,她忍不住把头一偏,就靠着墙根呕吐起来。明窗尘赶紧替她抚背,紫眠再给她一粒药丸:“忍着点,适应一会儿就好了。”
恶,她翻翻白眼,这两人真是异类啊,平日从早到晚都在薰香,碰到这样的恶臭竟然还有那么好的状态。
等龙白月舒服了一点,三人就往城东走,还没几步,就听见哀鸿遍野。等进了贫民窟,情况更是严重,墙边到处靠着脸色蜡黄的疫民,很多人奄奄一息的倒在自己的排泄物里。一个中年妇人蓬头散发,抱着紧闭双眼的孩子,目眦欲裂的冲龙白月大张着嘴,却什么也喊不出来。龙白月吓得直往紫眠身后躲。
官府的衙役这时候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他们抖散矾过樟脑的蓝布,将成匹的布横拽开,拉成一条界线。其中一个衙役大声呵斥着:“蓝布以外的人听着,不许踏进界限,否则格杀勿论。”
龙白月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正是在蓝布以外啊。
“喂,官爷,我们刚刚进来的,别把我们隔在这儿啊……”龙白月慌忙跑过去,伸手想拽布匹,就见一道寒光划来,她的领子一紧,整个人被拽的后退,倒进紫眠怀里。
她冒了一声虚汗,尴尬的站稳,抬头看紫眠,却见紫眠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声音里压着少见的怒意:“谁准许你们随意动刀的?”
衙役看紫眠穿着不凡,随身的药箱上带着御印,态度立刻变得恭敬:“得罪了,圣上要出西城门前往行宫,宰相大人有令,每隔一里设步障,防止惊扰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