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佣人堵在门口,声音略微有些大,屋子里的欢声笑语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蒋悦走进去的时候, 看见客厅上围了一圈子人, 她基本都?不?认识,但是看着热闹得很。
长桌的主位上?, 蒋顺承冷哼一声, “你回来做什么?”
蒋悦没理这句, 而是问:“蒋星澜呢?”
她从蒋顺承手里夺权, 两人的关系说是仇敌也不?为过,她也懒得去维护这表面的和平。
“星澜她今年去国外拍戏了, ”吴梅芙起?身去拉她入座, 打着圆场,“我叫悦悦回来的,大过年的, 不?就求个阖家团圆嘛。”
蒋顺承一反常态地没再继续冷言冷语, 只?是重新拿起?筷子。
蒋悦刚落座, 桌上?一个年纪更大的陌生男人突然发问:“女孩子家家怎么这么晚才到家?让一桌长辈等?你像什么样子?”
“看来今年真是要图个热闹, 什么远房亲戚都?上?桌了。”
吴梅芙忙去推搡她,“说什么呢?这是你未来公公。”
蒋悦饿了一晚上?,此时看着满桌的佳肴却突然失去了胃口, 她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妈妈,您忘了吗?我未来公公前几天刚因为行贿罪进去服刑。”
她说的是梁父, 作为从犯, 也没能逃脱的了法律的制裁,现在梁家已经从北城销声匿迹了。
蒋顺承明显不?愿意和这家人扯上?关系, “你们婚约都?解了,他怎么配算是你公公?”
“这是你卢伯伯。”
卢然……蒋悦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个名字,她余光扫了一眼,长得的确有几分相似,十有八九就是一家子。
没想到兜兜转转,曾经吴梅芙挑来给云菁的‘好归宿’如今拿给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妈妈,”蒋悦打断了吴梅芙的话,“如果你今天叫我来只?是因为这件事……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陪您。”
“大年三十你要处理什么?!混账东西!”
“悦悦,你听妈妈说,一个女孩子这么要强不?是什么……”
后面的话,蒋悦已经听不?清了,发动机轰隆隆的声响将?车窗外的声音隔绝开来,形成了两个独立的空间。
她从后视镜里看着渐行渐远的蒋宅,直到连它高?层的灯光也消失在视野中才放慢了车速。
公司早早就锁上?了门,因为今天要回老宅,所以连家里也没有留佣人,她已经忙了一整天,实在不?想回家和柴米油盐再做一番斗争。
今年烟花解禁,除夕夜的街道旁处处可见绚烂的烟火,人群一簇一簇地围成不?同的圈,她闻着这股烟花筒余烬的味道,好像还是一如既往的呛,她怎么会有一瞬间觉得是甜的?
蒋悦在路边停了许久,直到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她才不?再忍耐,剧烈的咳嗽伴随着眼泪一同涌出。
许久,她俯在方向盘上?,喃喃自语,“谁家女主角过年无家可归啊?”?轻?吻?梨?子?整?理?
这种?莫名低落的情绪让她忍不?住想找人来倾诉,蒋悦翻了翻列表,点了开一个又一个聊天框最终也没发出去一条。
蒋星澜的朋友圈刚晒了一段剧组过年的视频,笑得见牙不?见眼,高?涨愉悦的情绪似乎要透过手机溢出来。
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这人还明里暗明里暗里威胁她不?要抢走爸爸妈妈的爱呢?而现在连过年都?不?回家了。
她不?喜欢蒋星澜,从上?辈子就不?喜欢。
一个鸠占鹊巢的赝品,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富贵人生,还试图强占她父母的爱意,她没理由不?讨厌她的。
可上?辈子蒋星澜以凄惨的姿态离开她的世界后,她也没有觉得开心。?轻?吻?梨?子?整?理?
蒋星澜心心念念的父母弃她如敝履,痴恋不?舍的未婚夫视她如草芥,可蒋星澜从没有对不?起?这些人。
蒋星澜为这些人耗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得到了什么?
蒋悦记不?得上?辈子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思考这件事的,或许是蒋家被梁延旭吞并的时候,也或许是某天发现蒋母背着她收养了蒋父的私生子,并劝她对梁延旭出轨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
她好像木偶戏落幕后没了作用的木偶架子,被放置在生了锈的铁盒里,听盒子外面的人赞颂她舞台上?的美?丽,然后在往后不?见天的日?子里逐渐褪色腐朽。
看,她过的日?子和蒋星澜比,哪有谁更惨一说?
不?过,可能真像梁延旭说的那样,她是女主角,拥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特权。
所以她才能有这样一个重来的机会。
故事里都?说重来一次的人能得到命运的新生。
可她还是忍不?住去算计,以博得父爱,母爱。她总是劝自己,也许是她上?一辈子哪一步没有做好呢?
只?是她修正了无数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