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再次回到男子头部。
他小心地将其被砸碎的肉、骨头都规整好,放回原位。
再将被撕拉下来的头皮扯清了,把被砸碎了的头皮都一块一块拼起来,盖在碎骨和碎肉上。
做好了清洗整理后,他这才接过都灵山递过来的针线,一针一线地认真缝制起来。
遇到实在没有完整头皮的地方,他就让都灵山剪下一小块白布给他,他将白布仔细地缝制在完好的头皮上。
经过他的一番操作,总算是将男子的头给复原了。
至于那些脑浆,他能塞回去的也都给塞回去了,塞不回的,就被他清洗掉了。
他缝制好后,又用白布,将男子的整个头部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他确定绑严实了后,才停下来。
头部包好了,他又回到男子的胸前,仔细地再将男子胸口的伤口缝合了。
他做这一切地时候,神情专注,面无表情,双唇紧闭。
都灵山近距离地观察着师父的一举一动,将师父的每一个动作,都仔细地记在了心里。
对他来说,这就是现场教学,临床观摩,所以他学得很认真,虽然他心里也很害怕。
等慕辞忙完这一切,男子人也死透了。
只不过看起来,没那么惨烈了。
慕辞拿起消毒液,掏出手帕,又仔细地擦干净了男子脸上的血污。
他尝试着再次去合上男子的眼睛,还是没有成功,他长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退到一边。
都灵山手脚麻利地快速收拾好药箱,提起来,也退到了师父身后。
“来几个力气大的,将他抬到他家那棵大树下!”
村长见状,便叫来几个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户农舍前面的一棵大树,吩咐走过来的几个壮汉,将男人抬走。
死者是西二队的,叫忘根树,还只有三十五岁。
他家里有两个儿子,和一个60多岁的老母亲。
他的妻子身体也不怎么好,需要常年服药的那种。
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
现在这顶梁柱突然倒了,他们家也就摇摇欲坠了。
他的妻子和老母亲伤心欲绝,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
两个孩子虽然懵懂不懂事,但也知道自己家里发生了天塌下来的大事,被吓得哇哇大哭。
村民们看着这一家子的惨状,也都纷纷落下同情的眼泪。
村长神情黯淡地站在忘根树家门前的大树下,看着躺在地上的忘根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暗叹一声:
真是多事之秋啊!难道是天要亡我忘忧村?
他黯然神伤,长叹一声,打起精神来,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吩咐道:
“去几个人,拿门板和条凳来,将尸体摆放好。
再去找些木方什么的,搭好灵棚。
另外知道情况的,都留下来,给我说说。”
村民们得到村长的吩咐,都各自散开,忙碌起来。
有几个知情的人,挤到村长跟前,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一个一个来,你先说!”
村长略感疲惫地说道,抬手指了指离他最近的一个秃头中年男人。
“我也就知道一些。忘根树是被南山一队的朱老二拿着锄头挖死的。”
秃头男人说着,指了指南山一队的方向。
“朱老二?那不是忘根树他姐夫吗?”
人群里有人惊讶地说道。
村长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摆了摆手,那人便闭上了嘴。
村长转过头,看着秃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秃头便指了指远处的一条田埂,在那里有一堆稻草。
他接着说道:
“当时,我正在那边收拾干草,远远地听到这边的动静,o便好奇地望过来。
只见根树从他这屋里头跑出来,他一边跑,一边捂着肚子,大声喊‘杀人了 ,杀人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又看到朱老二举着锄头,也从他屋里头追了出来,追到那个位置……”
秃头说到这里,指了指刚刚死者倒地的地方。
从他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到那个位置,目测大概100米左右。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
“根树跑到那个位置,突然就倒下去了。
然后朱老二就追到了跟前,抡起他手里的锄头就挖,然后就那样了。
我当时被吓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丢下手里的稻草,一边大声喊,一边跑了过来。
等我到了这里的时候,朱老二已经丢下锄头跑了。”
秃头说完,心有余悸地吞了吞口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